二樓也是黑乎乎一片,異常安靜。
直覺告訴我不對頭,他們即便不出來找我,也該留盞燈才對。
“老板?周哥?”我舉著防風打火機叫了兩聲,沒人應我。就這微弱的火光,我發現睡覺的那幾間房,房門都是關著的。與此同時,我聞到了一種特別好聞的味兒,像是什麼熏香,又帶著淡淡的藥味兒。
周玄業平日裏有用香的習慣,但大多是用水沉香,味道比較淡。可這房間裏那種帶著藥味兒的熏香卻十分濃烈,其實聞起來味道還挺不錯的,但我發誓,白天我們進來的時候,可絕對沒有這個味道。
這種濃烈的香氣,讓我聯想到了之前在雷鳴穀的經曆,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刻退開了離我最近的那間臥室的門。
門被打開的瞬間,一股更加濃烈的香氣撲麵而來。
伴隨著這股香氣,我覺得自己的後背又開始發癢了,一邊撓,我一邊將打火機舉高往床邊走。走進了一看才發現,這是馬胖子的房間,他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睡的正香,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像,好哇好哇,我一門心思怕你們會出來找我,你們幾個到好,睡的跟豬一樣。我立刻伸手打算將馬胖子給弄醒,誰知,便在此時,就著打火機的光芒,我看見床邊的牆壁上,赫然有兩個影子。
一個是我的影子,舉著手臂,而還有一個,則在我的右手邊,黑乎乎的一個頭,後麵有一條長長的東西。
什麼玩意兒!
我眨了眨眼,覺得自己的喉嚨仿佛被掐住了一樣。
盯著牆上那個和我並排在一起的影子,我先是頭腦發懵,汗毛倒豎,緊接著就冒出個想法:吞頭蛇!
這影子所表現出來的形象,大抵就是一顆圓圓的人頭後麵,拽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大約是之前聽天然呆提起過美女蛇,所以我這一瞬間,第一反應就是那玩意兒。
不是說它生活在湖裏嗎?怎麼……怎麼跑到房間裏來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硬著頭皮猛地轉過身,與此同時順手抄起了床邊的一個鈴鐺模樣的大擺件準備當武器。但誰知我一轉身,身後卻是空的,哪有什麼美女蛇的蹤影。
按理說,那玩意兒挺大的,就算躲起來,也不可能躲的那麼快,更不可能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難道是我眼花了?
我轉頭往回看了下,頓時頭皮一炸,因為那牆上的影子赫然還在,而且還動彈著,不斷朝我的影子靠近。我操,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我嚇的舉高打火機感覺往四周看,那牆上的影子明明在不停的朝我靠近,但四周卻連個鬼影兒都看不到。
“胖子,馬胖子,你醒醒!”情急之下,我立刻大喊睡的口水直流的馬胖子,但這混蛋睡的很死,我叫了兩聲都沒叫醒。而就在此時,那牆壁上的影子,赫然已經和我的影子湊到了一處了。
這種情況,很顯然意味著那玩意兒已經到了我身邊,可讓人崩潰的是,我根本看不見。
情急之下,我立刻拔腿就往門外跑,一口跑到了廳裏,短短的幾分鍾裏,後背竟然都出了一層冷汗。我回頭再望向馬胖子睡的地方,可惜什麼也沒有。
不行,屋子裏太暗了,我得點燈。
否則處於摸瞎的狀態中,實在太被動了。
我記得吃飯的時候,有看到離桌案不遠的位置擺著燈盞,於是便朝著不久前吃飯的地方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弄出大動靜,試圖將周玄業他們給喊起來。
但無論我怎麼叫,那幾人都沒動靜。
我意識到,他們很可能不是睡著了,而是暈過去了。
這屋子裏濃烈的香味兒,或許就是某種迷藥?可為什麼我沒事兒?
此刻我也顧不得想太多,迅速摸到了幾盞油燈,立刻將燈都給點著了。霎時間,整個閣樓裏都亮了起來,光線透進了馬胖子睡覺的房間,隻見他依舊睡的很沉很香,而我腦門上卻全是冷汗。
那東西肯定還在房間裏,我得想辦法叫醒他們,這是,我看到桌案上放著一個水壺,揭開蓋子一看,裏麵還有半壺水。我當即便提著這水壺往其他人的房間裏闖。他們的情況都和馬胖子差不多,睡的很死,我將水往他們臉上一淋,水估計嗆進了鼻子裏,眾人全被我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