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說的是那朵冰中火蓮,立刻便道:“不是我們,那朵火蓮,是那個長胡子的男人弄的,我們沒拿。”
那年輕人看了我一眼,微微搖頭:“我知道。不是火蓮,是我房間裏的東西。”
房間裏的東西?
我和譚刃及周玄業三人,都看向了馬胖子和Estelle,這兩人不是說隻拿了過期的壓縮食物嗎?難不成還偷拿了別人什麼其它的寶貝?
這人追到此處,自然不可能是為了一包過期的食物。
馬胖子傻眼了,道:“冤枉,我就拿了包吃的,冰屋裏的東西,我真沒動啊。”這年輕人態度非常淡漠,但其實也沒有真的對我們做什麼,但不知怎麼的,就是讓人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讓馬胖子此刻焦急解釋的神情顯得很慫。
就在馬胖子說完時,年輕人抿了抿唇,道:“吃的,給我。”
我噎了一下,心說不會吧?這人大老遠追來,不會真的是為了拿一包過期食物吧?我和譚刃一個對視,皆是不解,譚刃沒吭聲,二話不說,進了帳篷,將拿包被我們隨手扔在一邊的過期食物拿了出來,隨即遞給了那個年輕人。
食物過期是不能吃的,但如果保存的好,或者腸胃不錯,隻要過期不是太久,其實吃了也不會有問題。
那年輕人接過東西後,也沒吭聲,走到了溫泉便是,將珠串掛在脖子上,隨即洗了洗手,打開了食物包裝,拿出了一塊黑乎乎的,已經有些潮的壓縮餅幹,慢慢的吃了起來。
過期的東西也吃?還吃的這麼自然?不知怎麼的,我突然覺得這人還挺可憐的,雖說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但懂事以後就沒吃過過期食品了。
壓住想說話的念頭,我給譚刃和周玄業遞了個眼色,示意現在怎麼辦,周玄業頓了頓,說:“不要招惹他,我們收拾東西先走。”緊接著,我們就開始迅速的收拾帳篷。期間我忍不住好奇心,時不時的去觀察一下那個年輕人。
這麼做的當然不止我一個,Estelle和馬胖子也差不多,跟我一樣,賊眉鼠眼的去偷窺。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在這種地方,出現這麼奇怪的一個人,不偷窺才怪。
那人隻拿出了一塊餅幹,剩下的包裝袋,被他用一根繩子,小心翼翼的紮的緊緊的,看樣子是為了將剩下的保存下來。
難不成這人還要繼續吃這些過期的東西?
他手上隻拿了一塊壓縮餅幹,吃的很慢。那玩意兒原本是比較幹燥的食品,但他的由於回潮,所以吃的時候。漏了很多碎屑在手上。吃完時,他將那些碎屑也撚起來,放進了嘴裏,這才從溫泉湖中。捧了一口水喝了。
馬胖子用肩膀頂了我一下,說:“哎,你有沒有覺得,那小子,好像過的挺慘的。”我沒理馬胖子,心說這事兒還用你來講?我一個人,省著點吃,一頓也得吃三塊才勉強,他一年輕人,塊頭比我還大,就吃那麼一塊,還是過期的,渣都不放過,能不慘嗎?
人對於那些混的比自己慘的人,天生就沒有警戒心,所以觀察到這一點後,我和馬胖子兩人,都覺得沒那麼大壓力了。Estelle更是直接,道:“他好可憐的樣子,過期的東西,好惡心。”
我想了想,從裝備包裏拿了一塊壓縮餅幹,拿過去悄悄塞給那小子了,當然,不能讓譚刃看到,否則那龜毛會宰了我的。
那人接過餅幹,也不客氣,看了我一眼,微微點頭,就繼續吃了,顯得有些狼吞虎咽,仿佛怕我收回去一樣。
我看著他的吃相都覺得嗓子疼,因為這東西味道非常差,一個隻有半個乒乓球大小,由於是壓縮的,所以很管飽,同時也很硬,吃的時候得就著水慢慢吃,否則就跟吞沙子或小石頭一樣難受,而且吃下去會發脹,一般我這種人,吃個五塊也就夠了。
這人吃完後,終於說了句話:“很好吃,謝謝。”
當然,這是桃子味的……不對,重點好像搞錯了。我第一次聽見有人說壓縮餅幹很好吃!我發誓,這人絕對沒有吃過真正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