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們運氣不錯,沒有撞上冰錐一類的東西,在一個地勢升高的地方,總算停了下來,三人滾作一團,癱軟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直到看清楚周圍的環境,發現沒什麼危險後,才慢慢坐了起來。
那胖子喘著粗氣說:“真、真他媽刺激,我以前參加的那些探險隊,比起現在,就跟小孩兒過家家一樣。”說著,看了我和estelle一眼,說:“我姓馬,大夥兒都叫我馬胖子或者寶馬,因為我是賣車的。小兄弟,以後買車找我。”
我使勁兒喘氣,冰冷的空氣往胸腔裏灌,就跟要把肺撕裂一樣,我道:“買車,你給我打折?”
馬胖子道:“打折不行,可以給你送點兒贈品,墨鏡、掛件什麼的,對了,小兄弟怎麼稱呼?我昨天沒注意你們。”
我道:“我姓蘇,蘇天顧。”接著便沒理他,站起身眺望我們滑下來的地方。我們這會兒到了一片冰川帶,周圍都是蘊藍色的寒冰。昆侖山脈裏原本就有很多古冰川遺跡,大約這也是其中之一。
舉目四望,積雪較少,我們的視線被周圍的冰川給遮擋住,也看不見遠處的情況了。
馬胖子說:“你那倆朋友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他們倆挺厲害的啊。”
estelle說:“it'scool”
馬胖子聽不懂,說:“啥?你說啥?你能不能說中文?“
我道:“她說很酷。”
“yes!”
馬胖子道:“欺負我們老人家不懂英語是嗎?哎,別說了,還是趕緊回去,這滑溜溜的,可不好爬。”我倒是不太擔心譚刃兩人,那些怪物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之前我們之所以吃虧,隻是因為那些東西會雪遁偷襲而已。如今到了冰川中,沒有了積雪作為屏障,譚刃兩人就能大展拳腳了。估計不是他們遭殃,而是那些追上來的怪物遭殃。
我試著從剛才滑下來的冰層往上爬,但這冰層滑溜溜的,既沒有抓手的地方,也沒有落腳的地方,偶爾有一些裂縫,手也很難抓上去。要想抓住那些裂縫,隻能脫了手套,但赤裸著手去扒,幾秒鍾的功夫就能把人的手給凍僵。我們裝備包裏有攜帶攀爬的工具,但這會兒都在營地裏,沒有放在身邊,麵對著滑溜溜的冰層,也隻能望而興歎。
如今原路回不去,隻能繞路看下能不能走其它地方。好在這下麵四通八達,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冰穀裂縫,我們三人挑了一個朝東的路,邊一路往前走。
estelle一邊走一邊感歎:“太漂亮了,Beautiful!”這地方確實挺漂亮的,玄冰原本是沒有顏色的,但千萬年的層層擠壓,使得內部結構發生變化,陽光照射下來,使得玄冰層呈現出一種鈷藍色,深處如同汪洋大海、淺處如同湖泊,角度變幻,深淺也跟著變化,高一些的地方,甚至會出現散光現象,呈現出大片大片五光十色如同彩虹一樣的場景。
我們所走的地方,是個弧形的冰層,一側是森冷的玄冰,一側是我們滑下來的那片光溜溜的冰壁,兩者之間的這條路是個冰層裂縫,走在其中,時寬時窄,頂部的位置一半兒有冰層遮擋,如同半個遮陽頂,在雪氣和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五彩的光暈,與周圍鈷藍色的冰層交彙在一起,美輪美奐。
一側沒有被遮擋的地方,陽光直直的透進來,形成了一道極為分明的光幕,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奇景。這條道是向東延伸,和我們來路的方向一致,地勢逐漸成拔高趨勢,走了百來米左右,透過一側的裂縫,我猛然瞧見右側的高處,站立著兩個人影。
那兩人正是譚刃和周玄業,不過他倆此刻離我們的位置極其遠,中間隔著很厚的冰層,從我們這個腳底傾斜著仰望過去,便隻能看見兩個直挺挺的人影。那二人並沒有注意這邊,而是看著前方,很顯然是我們之前跌倒下去的地方,八成在琢磨怎麼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