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那石羊身邊時,我想到件事兒,道:“周哥,咱們要不要學你給我講的那個陶人,把這石羊埋起來。萬一以後又有人無意中闖進來,衝撞了這石羊,豈不是糟糕?”
周玄業想了想,說:“還是你考慮的周到,這朱砂人手一抹,就失去神光,遇到些不懂行的,確實容易出事,我看幹脆就地掩埋為好。”我裝備包裏帶了多功能折疊撬,能當撬子、當折疊產、當錐子用,不過隻有一把,再加上周玄業等人體力消耗,所以挖坑這事兒便由我來做了。
我們決定挖的深一點,至少得五米,周玄業幹脆守到了洞口,說防止那些東西再回來。譚刃則在岩洞裏幫忙。
那個坑就挖在石羊旁邊,土凍的較硬,挖起來很費勁,我和譚刃輪流幹,誰知才挖了四米左右,鏟子便敲擊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我仔細一看,發現那是石碑,被泥土裹著,稍微清理了一下,便露出本來麵目,上麵竟然還有文字。
譚刃一看,便道:“是藏文。”
我說:“你認識?”
他看了我一眼,道:“不認識,不過他應該認識。”譚刃嘴裏所說的他,自然是周玄業了。周玄業跟我提過,他很早就下山遊曆天下了,在藏區待過一年多,能聽懂和看懂簡單的藏語藏文。
在這下麵發現塊石碑,還是挺稀奇的,我立刻道:“我叫周哥進來看看。"
到了岩洞外麵,我發現楊名還在,不過已經是半死不活了,周玄業沒解開他的繩索。其實有周玄業在,他是跑不了的,解開也無妨,但看樣子周玄業是特意要給他教訓,所以楊名還是站在雪地裏,跺著腳,臉色凍的發青,嘴唇都哆哆嗦嗦的。
一看見我,他就跟見了救星似的,張嘴便要說話,我猜都能猜到他要說什麼,不等他開口道:“你給我閉嘴,好好待著,我不會放開你的。”
楊名將未出口的話噎了回去,口齒不清,牙冠打顫的說:“你、你小子被鬼上身了,怎麼、怎麼性格大變了。”
我道:“你騙、害我,如果我還對你心軟,那我成什麼了?以為我是如來佛祖投胎的?”
他還要開口,我瞪了他一眼,這人就慫了,一臉古怪的打量我。
周玄業道:“埋好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出來,師兄呢?”
我拽了他的胳膊直接就往岩洞裏走,邊走便道:“沒埋,我們挖出了一個石板,上麵刻著藏文,你去看看是什麼。”周玄業有些詫異,點了點頭,加快了腳步。
很快,我們三人蹲在了那個坑邊上,周玄業將手電筒的燈光往裏一打,看了片刻,便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原來如此。”說著就跟我們講起了石板上的內容。
周玄業也隻能看懂一些簡單的藏文,好在藏族文字雖然辨認起來困難,但詞意簡單,不像漢語,一個字有許多種用法和含義,因此半看半猜,也將那石板上的內容了解的差不多。
這地方是個祭祀洞,雖然現在是個無人區,但幾百年前,這附近是有人居住的,隻是後來都遷移了而已。
藏民本就稀少,地廣人稀,互相之間也隔的很遠,但當時,在當地的藏民中,卻流傳著一個傳說,據說這雪域之中有一片淨土,是諸神彙聚之處。
後來山中出現了一種人身羊首的怪獸殺傷人畜,逼的藏民不得不頻繁遷移。後來山中的諸神出手,將那怪獸埋在了山下,並囑咐當地人不要靠近。而這岩洞,也並非出自藏人之手,據說就是雪域中的守護神開辟出來的。
那怪獸被埋在洞下,洞穴之上,則豎立著數十尊石像,分別鎮壓在不同的位置,當地人很少進雪山,久而久之,這個山洞自然也荒廢了。歲月更迭,山體變更,岩洞塌陷,如今便隻剩下這一尊石像,年深日久,成了邪物出來作怪。
而這塊石碑,便是一道屏障,提醒人不要往下挖,以免放出下麵的怪獸。
我聽完周玄業所講的話,隻覺得匪夷所思,這世間還真有神仙?
就算真有什麼怪獸,被埋在下麵幾百年,也早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