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梓桐!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她昨天早上不是被基地的人帶走了,一直留在基地嗎?怎麼現在……出現在曾隊家了?
韓梓桐是個麵癱,所以看見我們時,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曾隊一見她從房間出來,便道:“哦,忘了跟你們說了,小韓的工作彙報完了,比你們提前到。”
韓梓桐坐到了沙發上,自顧自的和曾隊說話,沒怎麼理會我和周玄業。
“曾隊,我剛剛看了一下你以前收集的資料,真是太了不起了,我每看一次,都覺得非常震撼。”
曾隊哈哈大笑,拍了拍韓梓桐的肩膀,說:“我走過的地方太多了,那些照片、資料,可是花費了我很多的時間。咱們搞地質的,就這點好處了,就用這雙腳……走遍大地山川,可惜……”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他歎了口氣。
其實四十多歲,正是壯年,可曾隊已經退隱,不再從事地質工作。根據他剛才的話來講,他應該是很熱愛這項事業的,五年的醫院生活,如今的壯年退隱,顯然都和七年前的那次事件有關。
他們在雪山中遇到的人,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小扶桑呢?
可我現在,更在意的卻是韓梓桐。
基地的人,為什麼會放她回來?
她知不知道韓緒已經被帶走了?
此時,由於曾隊就在我們麵前,因此這些問題我也問不出口,隻是覺得有些緊張。韓緒是我們送出去的,雖然迫不得已,但我心中還是有種對不起韓梓桐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有些難以正視她。
但這會兒,韓梓桐的舉動與平時無異,唯一不太正常的,大約就是沒跟我們打招呼。要知道,韓梓桐這人雖然麵癱,但卻是個很懂禮的人,待人也挺熱情的。
此刻這不冷不熱的態度,讓我心裏摸不著底。
便在這時,曾隊和韓梓桐聊完了,便回到了我們之前的話題上。
他道:“既然你們想聽,那我就說說,其實我不太記得那段時間我們遇到過什麼人,但是我記得,那些人是住在一個雪峰上,雪峰下麵,有一個很大的湖,非常、非常漂亮的湖。”
一邊說,他一邊露出極力思索的神色,斷斷續續的講著:“那個地方,一直有一個傳說,說雪山深處住著人。那是不太可能的,那麼冷的地方,寸草不生,怎麼可能住人呢?但是……這個傳說顯得非常真實,那一帶的環境也相當特殊,磁場異常,難以窺探。所以,我們組織了那一次考察。”
頓了頓,他又沉思了很久,才道:“我記不太清楚了,我們在雪山裏走了很久,經曆了很多危險,最後看到了一個湖泊。非常、非常漂亮的,沒有封凍的湖泊。湖泊上有一條船,船上還有一個……他劃著船,帶我們穿過湖泊,到達了一個雪峰下麵,然後我們就在那裏住了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我們又被趕出來了。”
他的敘述太過混亂了,周玄業微微皺眉,輕聲道:“曾隊,那你們的路線,你還記得嗎?為什麼你們會在那個地方住一年?為什麼又會被趕出來?那一年裏,你們是怎麼渡過的?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
曾隊這些年,神經顯然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反應很遲鈍,周玄業的一連串追問,讓他覺得很吃力。所以他立刻擺手,道:“別急,慢一點,我慢慢告訴你。”
“我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留下來。好像當時我們受了傷……是他們收留了我們,但為什麼會在那裏生活一年,我真的記不住了。其實,我一直懷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我下意識的問道。
曾隊說:“我懷疑,我們被催眠過。除了我,恢複了一些記憶外,我的其餘的隊友,現在都還在醫院裏,他們什麼都想不起來,我能想起來的也有限。我覺得,肯定是雪山裏的那群人,對我們進行了類似於催眠一樣的東西。這兩年,我找過這方麵的專家,試圖利用催眠術,喚醒那段時間的記憶,但每次都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