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間,韓梓桐先忍不住了,立刻蹲在韓緒身邊安慰了兩句,這小子才止住了哭聲。而與此同時,周玄業也直言不諱的開口了:“韓小姐,我覺得我們應該是朋友,作為朋友,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東西?”
韓梓桐的臉上,一向是看不出什麼表情的,因此這會兒,我也難以察覺到她的情緒,隻見她低頭安慰韓緒,對周玄業的話,似乎毫無所覺。我覺得她剛才緊急關暖氣的動作有些奇怪,不禁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暖氣管。
看得出韓梓桐是個挺愛幹淨的人,家裏一塵不染,暖氣的官道上也非常幹淨,沒瞧見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窗台的落地窗是開著的,寒風呼呼的刮了起來,我這會兒身上裹著被子站在客廳裏都覺得冷,更別說其餘人了。韓緒打了個噴嚏,沒哭了,客廳裏一下子靜了下來,隻有時不時傳來的風聲。
韓梓桐神色複雜的看了我倆一眼,道:“我是瞞了一些東西,但是……我所隱瞞的東西,不會對你們造成什麼危險,別問了。”
周玄業卻道:“你所隱瞞的東西,和那金人有關對嗎?”
韓梓桐點了點頭,周玄業道:“既然如此,那就與我有關了。我既然答應幫你調查這件事情,就必須要知道事情的全部,你這樣遮遮掩掩,會讓我的判斷出錯,甚至有可能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損失。”
韓梓桐抿了抿唇,眼神閃爍了幾下,便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周先生就不用管了。”
這話讓周玄業愣了一下,他微微皺眉,道:“你確定?你這房間裏,有很濃重的屍氣,我懷疑這裏藏著一具老屍,韓小姐,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才想幫你。”
韓梓桐咬了咬牙,道:“我知道,這件事情,周先生你可以不用管了。我答應你的事情,還是會辦的,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拜訪曾隊。”說完,便帶著韓緒回她房間裏了,留下我和周玄業麵麵相覷。
看樣子,她是知道這裏有老屍的,可為什麼,她一點兒都不害怕呢?
周玄業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老屍的蹤影,莫非……被她給藏起來了?
我們唯一沒有去的,就是韓梓桐的臥室,姑娘家的臥室當然不能隨便進,難不成,那老屍,被她藏在臥室裏?
這個想法讓我有些不寒而栗,心說韓梓桐不至於這麼重口味吧?
旁邊的周玄業打了個噴嚏,估計是冷到了。旋即,他搖了搖頭,道:“人各有誌,算了,睡吧。”說完就走回了客房。我隻覺得滿頭霧水,跟著跳上床問道:“周哥,咱們真不管了?”
“你覺得該怎麼管?她自己做的選擇,我們沒有權利去管這件事。我大概知道她瞞著我的事情是什麼了。”
我立刻被吊起了好奇心,道:“什麼?”
周玄業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蒙頭一睡,說了句:“答案就在眼前,自己觀察。”
我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自己觀察?我要是自己觀察的出來,還用得著在這兒磨嗎?當天晚上,周玄業預測的會有老屍竄門的情景沒有出現,第二天,我們一覺睡到了十點多才起床。昨晚天氣太冷,時睡時醒的,都沒睡好,早上起來都頂了個黑眼圈。
韓梓桐顯得挺抱歉,說早知道還是讓我們住酒店,看她的氣色,似乎比昨天又憔悴了一些。
我覺得挺擔憂的,道:“別說這些客氣話了,我們住哪兒不要緊,要緊的是你,有什麼難處說出來,別一個人硬撐著。”韓梓桐看了我一眼,眼中竟然有些濕意,看起來跟要哭似的,嚇了我一大跳。
搞地質的女人,個頂個都練就一副金剛不壞之身,跋山涉水、風餐露宿,心理素質都非常強大,我還從來沒見過她這樣。
我以為她會哭,但韓梓桐終究沒有哭出來,眼中的濕氣很快就幹了,收拾了一會兒,就帶我們去吃午飯。一直到一點多,周玄業給那個姓曾的郭隊打了個電話,韓梓桐也說了兩句,曾隊表示熱烈歡迎。
我們兩人便買了些禮物,坐上韓梓桐的車,朝著曾隊所住的地方而去。
這次韓緒沒有跟上來,被一個人留在家裏了,家裏請了一個非常高大壯實的保姆。那小子想跟上來,直接被那保姆給拎回去了,頓時鬼哭狼嚎的。我問韓梓桐怎麼不將韓緒給帶上,韓梓桐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周先生和你一樣。你們當小緒是朋友,但大部分人……”她話沒有說完,但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沒有再開口,心裏卻琢磨起了一件事兒,不知道我的血,能不能將韓緒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