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刃壓根沒理我,直接進浴室洗澡了,反倒是周玄業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卻沒有開口說話。
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毛,忍不住道:“周哥,你們怎麼知道,我被他們抓了?”
周玄業依舊不說話,而是用一種很詭異的目光打量我,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周玄業將我的手一擋,這才說道:“其實,師兄這段時間,一直在跟著你。”
跟著我?
我反應過來,忍不住瞪大眼,道:“是、是跟蹤我吧?”
周玄業微微點頭,麵露無奈之色,道:“說跟蹤太難聽了,算是在保護你吧。上一次趕你走,固然有負氣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為羽門的人,師兄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而且肯定會對你下手,所以才想將你給支開。”
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隻覺得大腦一片混亂,道:“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我還以為……”後麵的話我說不下去了,心裏即覺得高興,有覺得挺操蛋的,感覺像是被譚刃兩個擺了一道,逗著玩兒似的。
周玄業道:“原本是要跟你說實話的,但誰叫你當時把師兄惹火了,他發起脾氣來,連我都要讓的,師兄想跟你一點兒教訓,我不好拆他的台。”
我隻覺得欲哭無淚,心說原來是這麼回事,譚刃那龜毛未免也太記仇了,要知道,我被趕出去後,可是萎靡了好幾天,吃飯都沒勁兒。完了完了,那我之前蹲坑的事,害的譚刃被抽了幾鞭子,他豈不是要殺了我?
想到譚龜毛扭曲的臉,我打了個寒顫,心裏暗自決定,最近一定要表現好一點,龜毛的報複,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那老板一直跟著我,我被抓走的時候,他也跟著?”
周玄業點了點頭。
我想到被扔了的小安,焦急道:“那他有撿到小安嗎?”
周玄業搖了搖頭。
飛馳的公路上,從車裏扔一個不起眼的手鏈,確實很難被注意到,譚刃沒有發現也實屬正常。
在那樣的環境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神位被飛馳的車輛壓的粉碎。
難道小安真的……
我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這事兒對周玄業說了,他聽完也跟著皺起了眉,想了很久,道:“如果神位被毀,它就會變成遊魂野鬼,那時,就真的很難找回來了。”
“還有找回來的機會?”周玄業這話讓我升起了一絲希望。
他道:“有的,它是你收服的小鬼,隻要離的不是太遠,在一定範圍內,是有辦法查探到它所在的位置的。但我隻懂煉屍術,養鬼這方麵,我不在行。”
“那怎麼辦?”
周玄業道:“得找這方麵的專業人士,這事兒不用急,我到時候幫你聯係聯係,現在最主要的是擺脫羽門的人。”
想起那幫人的執著,我有些頭痛,他們的至寶被我給吃了,又怎麼會輕易放棄?隻怕這次綁架事件,還隻是個開頭而已。
說著,他又道:“這次將你支出去,本來就是為了引羽門的人現身。敵在明,我在暗,這種情況是非常不妙的,現在將敵人拉到了明處,情況對我們才有利。”
說話間,譚刃洗完澡走了出來,我沒看見唐琳琳,問了一聲,據說是家裏出了什麼事,回家去了。
事情到這兒,我大致明白過來。這次我被趕出事務所,實際上是譚刃的一個計策,想用我將羽門給引出來。其實,我心裏有一個疑問,非要把我趕出去,羽門的人才會露麵,難道說,我如果一直待在事務所,他們就不會露麵?
羽門在忌諱事務所?確切的說,是忌諱事務所裏的某些人?比如江璽曾經說過的譚刃?
當然,這話我沒問,上一次跟譚刃兩人翻臉的經驗告訴我,在這件事情上,我該向唐琳琳多學習學習,關係再親密的人,也要守住自己的那條線,不要輕易的妄圖攻破對方的底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的底線,生活中,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壞人。
對於羽門的人來說,我這個奪寶賊,不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
那麼,即便有人認為譚刃和周玄業不是好東西,難道他們就真的十惡不赦?
我不知道江璽臨死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傅安所形容的那種不好的味道是什麼,更不清楚唐琳琳曾經抓到過周玄業什麼把柄,至少他們沒有害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