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著掙紮了一下,‘對方’依舊沒有鬆手的打算,我說:“抓的很緊,不肯鬆手。”
唐琳琳道:“你等著,我把大姨媽分你點兒。”說著,立刻用匕首割下自己的一截衣袖,用手抓著打算往下麵塞,我差點兒沒被她給氣死,說:“你靠譜點兒行不行。”
唐琳琳道:“我怎麼不靠譜了,我又不會捉鬼,渾身上下就大姨媽能驅鬼。我一個羞澀的女孩子,為你犧牲到這份兒上,你居然還嫌棄?”
“我、我不是嫌棄……可是、可是……”
唐琳琳道:“可是什麼呀,男子漢大丈夫,扭扭捏捏幹什麼。你等著,我多擠一點兒給你。”說著,便做了個深呼吸的姿勢。就在我打算屈服在她的淫威下時,那隻抓著我腳的無形鬼手,竟然就此鬆開了。
我一愣,繼而大喜,道:“琳琳,你不用擠了,它聽你這麼一說,就嚇跑了。”
唐琳琳聞言,也喜道:“姑奶奶我氣吞山河血蓋世,猛鬼見了都要尿褲子,寶貝兒,從今往後,有我罩著你,天天走夜路都不怕。”
我說:“牛都被你吹到天上去了,你還能天天來大姨媽啊?趕緊走吧。”說著,我準備把打火機扔還給她,畢竟是她在前麵開路,沒有光源不行。
誰知就在我打算扔時,眼角的餘光猛然瞥到,就在我下巴右邊的地方,赫然多出了一個東西。
那玩意兒埋在土裏,具體是個什麼不清楚,露出了一小截在外麵,銀灰色的,三角形,像是什麼鐵製的器具。
這東西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我記得,自己剛才可沒看見這玩意兒啊。
好奇之下,我沒有將打火機給唐琳琳扔回去,而是讓她將匕首遞給我,自己開始用匕首去刨那東西周圍的土。很快,埋在土裏的東西就露出了它的全貌,隻見赫然是一塊巴掌大小的沉重牌子。
看那質感,像是生鐵一類打造的,但一直埋在潮濕的泥土中,卻沒有生鏽。
唐琳琳見了,便說:“這東西要麼是埋的時間不長,要麼就是材質有問題。那是什麼,遞給我看看。”我沒搭理她,就著打火機的光芒,自己觀察了起來。
這玩意,正麵是三個字,又是小篆,我不認識。
反麵是一副圖案,一座雲煙繚繞的山,山上有一個尖頂的塔形建築物,鐵牌的周邊是很多雲紋,看起來造型極為精致。
鐵牌的下方還有一個孔,上麵連接著一根黑漆漆幾乎爛掉的細繩子,仿佛這鐵牌上原本是墜著什麼東西的。看到此次,我又在挖出鐵牌那片泥土的周圍繼續挖。
由於距離原因,我不得不開始後退,這一挖,還真讓我挖出了一個玉吊墜。
墜子上總算刻了一個我認識的字:明。
明?
明天?光明?反清複明?
這個明字是啥意思?
我雖然不懂玉,但看那玉色就跟羊脂似的,也知道這玉的質地必然不同凡響,翻來覆去看了個便,卻也沒有發現其他線索。
唐琳琳見此,道:“我就說這死人身上怎麼什麼東西也沒剩下,原來是被壓到土裏了。”
我覺得不對頭,道:“這些骨頭都沒有壓到土裏去,這鐵牌怎麼會壓下去?”
唐琳琳沉吟一聲,突然說道:“難道是有人故意埋進去的?”
一個人,如果將一樣東西埋起來,必然就是想將這樣東西給藏起來。可這人藏東西,也藏的太不是地方了吧?就藏在這個地洞裏?而且還埋的這麼淺?
這個猜測讓我立刻意識到,這鐵牌很可能是這具骷髏生前給埋下的,他應該是爬到這個地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順勢將這個東西埋到了泥土中。
難怪剛才會扯我的腳,看樣子,這死人,是想讓我把這東西給挖出來?
莫非它是有什麼心願未了?
這東西又是用來幹什麼的,值得它臨死前還想著藏起來?
我盯著上麵的三個小篆,決定先收起來,等出去之後,再問問譚刃或者周玄業,他們肯定是認識這上麵的字的,或許這三個字,會給我什麼線索。想到此處,我試探著開口:“這位大哥或者大姐,雖然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但您既然讓我挖出來,那我就卻之不恭的收下了,您要是有什麼心願未了,盡管開口,可別再抓我的腳,更別嚇我。”
我想起動不動就把頭摘下來,放在我枕頭邊上給我講故事的小鬼,覺得鬼這東西,如果有心想嚇人,真的能把人給嚇瘋,反正不管什麼可怕的模樣,它們都能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