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璽疲憊的揉了揉額頭,道:“我需要時間,但是……”話音未落,譚刃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緊接著,他猛地關掉了手中的手電筒。我們五個人,這會兒實際隻有兩個裝備包,因此手電筒也隻有兩個,一支在江璽手裏,一支在譚刃手裏。
幾乎就在譚刃關了手電筒;的下一秒,江璽也將自己的手電筒關閉了,周圍霎時間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譚刃壓低聲音道:“有人來了。”
江璽道:“是他們。”
這個他們雖然沒有言明,但傻子也知道是什麼,我回頭一看,發現遠處出現了一團黃色光暈,很顯然是有人點著燈一類的東西過來了,隻是距離還遠,所以他們還沒能發現我們。
想起那個雷長老,我心下有些發怵,這會兒機關打不開,而那幫人又逼近了過來,我們可以說是前後都沒有退路了。情急之下,我想起了不遠處那巨大的石柱,便道:“先躲起來再想對策,站在這裏目標太大了。”
譚刃等人也沒有異議,我們一行人便在黑暗中,貓著腳步往不遠處的石柱靠去,紛紛躲在了石柱的後麵。
黑暗中我也看不見其他人的神情,直到羽門的人慢慢靠近,透了一些燈光過來,我才看清,周玄業拔出了司鬼劍,而譚刃則拔出了槍。說真的,我很懷疑,他的槍裏,究竟還有沒有子彈。
與此同時,我也看清了羽門這幫人的模樣。
這夥兒比起我們,可謂人多勢眾,其中有六人都是個頭差不多高,渾身包裹著黑袍的人,沒有束腰,所以更顯得男女不辨,應該就是司刑堂的人。
剩下三個都露著臉,一個是個年紀挺大,留著胡子的消瘦老人;另一個也是老人家,但沒留胡子,神情顯得很陰鬱,還有一個是個女人,跟司刑堂那幫人的打扮一樣,隻是沒有帶帽子和口罩,露出來的相貌來看,應該年約三十歲左右。
我不敢看太多,因為他們手裏拿著的是手電筒,而且看起來還比我們用的高級,哪有傳說中的那麼與世隔絕。
我躲在後麵,聽著那幫人的動靜,隻聽那女人道:“人怎麼不見了,應該是跑到這裏來了。”
一個嘶啞的聲音笑了一聲,說:“幾個兔崽子,肯定是躲起來了,待老夫祭出‘豔鬼’搜擦一番。”我心裏咯噔一下,讓鬼出來搜查,那我們哪還能藏得住?
但如果現身,豈不是要被那雷長老轟成肉幹?
這可怎麼辦?
眼瞅著躲不過了,我給周玄業幾人使眼色,做著唇形,說:讓我出去。
我的意思是讓周玄業加把勁兒,讓我再爆發一把,看能不能把這些人收拾了。周玄業搖了搖頭,也不知是說做不大還是說不願意。便在此時,譚刃似乎和他商量好什麼,衝周玄業打了個手勢,整個人便突然回頭朝著我們來時的路奔跑而去。他在黑暗中這一跑,弄出了極大的動靜。我嚇了一跳,如果不是唐琳琳順手捂住我的嘴,我差點兒要叫出來了。
羽門那幫人被這動靜吸引,那女的立刻道:“想跑!追!”手電筒的光芒瞬間一轉,我們所在的地方又一次陷入黑暗,羽門的人,則朝著譚刃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我立刻明白,譚刃這是犧牲自己,將那幫人引開了。
燈光很快遠去,黑暗中,周玄業對江璽說道:“他堅持不了多久,快找機關。”
我和唐琳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會兒說什麼都是矯情。
江璽將手電筒的光調到最小,走到了石料邊上,我和周玄業和唐琳琳,則當起了護法,一方麵防備著炎骨,一方麵防備著羽門的人會回來。沒人希望他們回來,因為如果他們跑回來,就說明譚刃被他們給解決了。我此刻隻希望譚刃能多拖延一陣,能將那幫人給擺脫了。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更不知道周玄業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周玄業的神情很冷,一瞬間,讓我想起了在滇緬叢林時他那段很不正常的時期,我知道他和譚刃感情深厚,這會兒如果去說安慰的話,完全就是在說風涼話,因此,我和唐琳琳對視一眼,默契的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