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我們?他騙我們來這個地方,又有什麼意義?
我道:“老板他們怎麼說?”
唐琳琳聳了聳肩:“靜觀其變。”
我於是沒在吭聲,後來的情況我大致也知道了。雖然把我暫時弄成了煉屍,但周玄業也沒打算將我當老黃牛用,畢竟現在用的越多,醒過來後的副作用越大。為了不讓我一醒過來就癱瘓,周玄業除非必要,否則是不讓我動手的,所以便讓我站在藏寶室休息,幾人決定先去前麵探路,誰知又遇到了那紅色的東西。
招架無力之下,周玄業以屍鈴召喚我,誰知我卻提前醒了過來,不受屍鈴的控製,這才有了後來的事。
我聽到此處,看著在前方帶路的江璽,不由得防備了幾分。
這人,究竟懷著什麼目的?這一切是巧合,是我們倒黴,還是他故意設計的?
此時,周圍異常的安靜,唐琳琳走在我的左手邊,警惕的四下裏張望,我們密切的關注著磚縫裏那些紅色的東西,堤防它會突然冒出來偷襲。周圍黑漆漆一片,燈光打向四周,一眼看不到頭,也不知是個什麼所在。目光所及之處,便隻有地麵的青磚。
地麵磚縫中的那些紅色的東西,沉寂了一會兒後,就開始躁動起來,江璽提醒我們,說:“小心,這東西很可能是傳說中的炎骨。”
唐琳琳來了精神,說:“炎骨?好奇怪的名字,這東西跟果凍似的,哪裏像骨頭了?”
江璽頭也不回,說:“是一種很陰毒的東西,據說是用死人骨頭熬出來的,怨氣極重。我不是司法堂的人,怎麼煉我不清楚,但聽說過。一但被這玩意兒纏上,就很難脫身,時間一長,會活活將獵物擠壓致死,消化殆盡。吃的活物越多,這些東西長得越大。”
我聽得頭皮發麻,用死人的骨頭熬出來的?之前我們見到的炎骨,體型十分碩大,如此說來,必然是吃過很多活物了?看樣子,幾百年來,這地方闖入過不少外人,八成……都被這玩意兒給吞了。”
唐琳琳立刻道:“該怎麼對付它們?咱們現在可撒不出尿了。”說到撒尿,我褲襠現在都是濕的,下意識的,我去看了看譚刃和周玄業的褲襠,可惜都穿著黑褲子,所以看不出什麼名堂,反而被唐琳琳看見了,狠狠在我手臂上掐了一把。
江璽頭也不回,說:“對付炎骨最好的辦法就是鹽。”
又是鹽,羽門的人是不是一個個都跟鹽有仇啊?
我們現在上哪兒找鹽?全身上下,唯一帶鹹味兒的東西,大概就是我幾天沒洗澡的身體了,但這點兒鹽分要是有用,那炎骨也就不敢吞我們了。鬱悶之際,眾人在江璽的帶領下繼續往前行走,走了十來步左右,手電光的盡頭處,突然出現了一抹灰白色。
這種顏色,在漆黑的環境和青黑的地磚中,顯得格外惹眼,一瞬間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我仔細一看,發現視線中的灰白色,應該是一種天然的石料,非常大,恒更在我們前方十多米開外的地方。
石料的表麵,還有許多浮雕,站在遠處看不出什麼端倪,湊近了看,才發現這是石料上雕刻的東西,卻不是我們之前所看到的那些粗劣的雕工可以比。其上儼然雕刻著一顆巨大的樹,巨樹有枝無葉,枝條上長著的赫然是青山綠水、黃沙碧海、有各種珍禽瑞獸,也有各種奇花異草,仿佛天地間的一切景象,都濃縮在了這一棵樹上。
我隻知道古人信奉天圓地方,可沒有聽說過,他們相信世界是誕生於樹上的。
整塊石料非常巨大,周玄業探察了一圈,隻見它的長度,就有十米左右,高度則有四五米高,石料的盡頭嵌入牆壁的青磚之中,粘合的非常緊密。整副石雕,用到的工藝相當繁瑣,光是我認識的,就有淺浮雕、深浮雕、鏤雕、透雕、頂部的地方,似乎還有圓雕的跡象。
便是我這種不懂藝術的人,也覺得這塊石料上的工藝,有種真感人心的美感,一時之間,眾人都有些看的呆了。上麵的植物山水有大有小,越往上越小,有大如車蓋,有小如棗核,萬千風情凝聚之上,難以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