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槍,將槍口對準了唐琳琳的嘴。她趕緊用手捂著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道:“你不久前才說過最愛的人是我吧?”
唐琳琳噎了一下,隨後聳了聳肩,道:“我不過跟他開個玩笑而已,怎麼這麼喜歡吃醋呢?哎,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差點兒沒被她噎死,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忍不住怒吼:“讓你少看點兒網絡言情小說,不要再把這種惡俗的台詞用在我身上!”
她咧嘴,擠眉弄眼的對我笑道:“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
我他媽的身體哪裏誠實了!我自認在嘴皮子上是贏不過她的,便放棄了,咽了咽口水,把這口不順暢的氣噎下去,轉移話題:“咱們得等多久?”
江璽沒回答,隻是看了看我手裏那支槍,這讓我意識到,普通人是很難見到真正的槍支的。果然,江璽開口問了:“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真的隻是為了狐仙的事情而來?”
我見他有所誤會,八成把我們當什麼壞人了,便連忙說道:“當然、當然,我們絕對不是來幹壞事兒的,這槍是以前進原始森林弄來防身的。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你上次不是說,自己有辦法弄出我身上的狐仙嗎?”
江璽道:“能活著離開這兒再說吧。”很顯然,這小子是有辦法的,而且也並沒有拒絕幫我,這讓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現在和羽門早已是徹底撕破臉了,指望羽門是不可能了,也隻能指望這個江璽了。
也不知這人到底為什麼為背叛羽門呢?
當然,這個敏感的話題,我是不會傻兮兮在這種時候問的。
唐琳琳休息了會兒,就感覺到餓了,便也跟著吃了起來,唯有周玄業還沒有醒過來,讓我懷疑江璽給的藥丸是不是失效了。
這個情況,顯然也有些出乎江璽的意料之外,他想了想,道:“驚夢藤,又叫入夢藤,可以勾起人潛意識裏最害怕的東西。你這位朋友,看樣子心事很重啊。中了這種毒的人,越是心思重,越容易中招。”
難道,跟周玄業的人格分裂有關?
那譚刃為什麼沒有中毒?難不成是因為他沒有心思?無欲無求?這未免太扯了些。之前我其實也感覺到四肢乏力,如果不是江璽來得及時,時間一長,我八成也和周玄業是一個下場。
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沉默,即便有諸多疑問,但我們和江璽也還沒熟到份兒上,再加上他回避和不願意深交的態度,我們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湊上去了。
唯一讓我始終惦念的,便是江璽說的那個讓羽門忌諱的東西。
譚刃明顯是知道的,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們呢?
沉默中,時間便過的特別慢,無聊之際,唐琳琳研究起了兩壁上的浮雕。她很不消停,為了防止她闖禍,我不得不一次次提醒她小心和不要亂碰之類的。
須臾,她似乎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忽然指著一副浮雕,道:“這上麵刻的東西可真有意思,你們看,一個句芒鳥,在吃人頭,一口一個。”我順著看去,發現那浮雕上麵的內容,果然顯得很詭異,這丫頭的形容詞也太鬧心了,這叫有意思嗎?
隻見浮雕中一隻人麵鳥身的句芒大展雙翅,地麵上有很多拿著武器的小人兒,這句芒一口咬掉一顆人頭,最後有吐出來,吐出來的人頭,全部變成了一種類似牡丹一樣的花卉。
唐琳琳接著道:“這大鳥就是羽門的祖先?”
江璽頓了頓,側頭看了看那浮雕,道:“這是我們羽門流傳很廣的一個傳說。句芒與‘祖媽’相交,誕下羽族後便離開修行。祖瑪生了九台,其中四個是人,五個半人半鳥,因為形貌怪異,祖媽不得不帶著九祖躲入深山世代繁衍。但即使如此,也不得安生。據說有一年大旱,那些方士便認為是九祖作祟,官兵便圍攻羽門,就在這時,句芒從天而降,將那些人全部吞噬了,並且吐出了一種仙卉,我們稱之為‘兵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