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涼涼的血液濺到了我的臉上,我伸手抹了一下,心有餘悸的往後一看。此刻,周玄業的姿勢已經改變了,整個人是蹲著的,一手撐在傾斜的樹幹上,身形弓著,仿佛隨時都會跳躍而起,單從姿勢來說,這是個相當瀟灑的姿勢,但問題是,現在是在四十米的高空啊!我們唯一的落腳地就是這棵樹啊!這種時候了,你就不要擺造型了!
隨著周玄業之前那一跳,整個大樹都跟著上下搖晃起來,樹葉發出刷拉拉的聲音,那種感覺就別提了,一般人的心髒真的承受不了。
周玄業很明顯從我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聳了聳肩,道:“如果你跟我一樣在山裏長大,從小坐在懸崖邊上打坐,你就不會再恐高了。”
我道:“你現在這種行為就叫說風涼話。”
周玄業隨意的笑了笑,道:“我發現你夠倒黴的。”
“你才發現啊,我倒黴的地方還不夠多嗎?”
周玄業摸了摸鼻子,說道:“多行善積德,會有福報的。”
幾個月前我還賺了八百多萬,全都拿去行善積德了,可我怎麼還是這麼倒黴呢?如果行善積德有用,那我這輩子會出身在傅家,被坑的這麼慘,肯定是上輩子陰德損的太多了。
說話間,周玄業拿出紙筆繼續寫寫畫畫,這次到沒有再讓我當桌子了。弄了會兒,他似乎有什麼發現,突然咦了一聲,整個人脊背跟著挺直,脖子也往前一探。
這應該是個下意識的動作,代表著他想看的更遠。
我不由順著他所看的位置張望過去,可惜我手裏沒有望遠鏡,哪裏能看的出什麼,隻剩下鈷藍色的湖泊而已。
“周哥,怎麼了?”
“那東西又出來了,在湖裏。”
我立刻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鮫人。
“它不會又鬼叫吧?”
周玄業搖頭,道:“咱們現在離的遠,它鬼叫也不怕。不過現在已經潛下去了,這東西有智慧,像是在偷窺我們。”說著,他放下望遠鏡,在本子上畫了最後一筆。
此刻,本子上已經出現了一副排陣圖,黑白相間的,如同旗子一樣的手繪圖案,星羅棋布,毫無規律的畫在紙上。‘棋子’中央,則市一條蛇形的東西。正中央有十字圖,外圍排列的四象八方六合,再加上一個螺旋圓盤組成的底圖,整個看上去非常的雜亂,帶著一種神秘感,不知門道的人,絕對跟看鬼畫符一樣。
我指著那些酷似棋子的圖案,不由問道:“這些代表什麼?”
“河圖、洛書,六十四門排陣,你要是有興趣,我以後可以教你。”
我心裏激動起來,能多學點兒本事自然是好的:“學會這個什麼……排陣,要學多久?”
周玄業清了清嗓子,道:“這麼跟你說吧,我學了十二年。”
“……”他果然是在逗我玩的。
“行了,已經弄明白了,接下來去找壓陣石就行了,走吧。”我倆慢慢離開了這顆老樹,順著繩索下到了山崖下方。周玄業直接將本子遞給了一旁的譚刃。
譚刃顯然是能看懂的,看了會兒吃驚道:“這麼簡單?”
周玄業點了點頭:“沒有殺意,算是比較好對付的,但這裏的陣勢很大,可見布陣的也是為大能,以小見大,現在能做到這一點的,不多了。”說話間,譚刃已經用筆在那排陣圖上圈了幾個位置,恰好都是在那蛇形線的周圍,緊接著,譚刃指著被標記的幾個地方,道:“這個就是咱們眼前的大湖,現在我們就在這幾個位置上找,肯定能有所突破。”
事不宜遲,我們決定按照順時針開始搜索,當即便朝著排陣圖上最近的一塊區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