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業麵露無奈之色,說:“師兄,這山勢太險峻,他沒有功夫底子,身手遲鈍,太危險了,還是你去吧。”
譚刃戴著手套,裝模作樣的吹了口氣,道:“我的身手難道是生下來就有的?笨鳥先飛,遲鈍就多練,以後每年年底設置一次考核,考不過,第二年工資降低百分之十。”說這話又看了看幸災樂禍的唐琳琳一眼,道:“別顧著笑,你也要考。”
“啊……我也要?我是女人,柔弱的女人,對待女孩子要像春天般的溫暖!”
“女人?女人就不吃飯不喝水不花錢?隻要你吃我的飯,喝我的水,領我的錢,就得按我的規矩辦事。我不認男人還是女人,我自認工作能力。”譚刃不冷不淡的話,讓唐琳琳苦了臉,對我小聲耳語道:“他當然不認男人和女人呢,反正是男是女對他來說都無所謂,死潔癖,活該打一輩子光棍兒,當一輩子處男。”
我覺得有必要教育一下唐琳琳,她這種歧視處男的心理非常不健康,我道:“琳琳,我要深刻的跟你探討一下關於……處男和處女的問題,歧視處男和歧視非處女都是不對的你知道嗎?我們當男人的,第一次,也希望能和自己喜歡的姑娘一起。”
唐琳琳愣了一下,隨即捂著肚子大笑,說:“別逗了,明明是沒人要,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我……我不是沒人要,想當初我在商場當保安的時候,你知道有多少女同事每天跟在我屁股後麵嗎?”
唐琳琳道:“跟在你屁股後麵,讓你幫忙搬東西吧?”
被她猜對了……這女人,我怎麼越看越想抽她呢?
就在我和唐琳琳爭論這件事的時候,譚刃抬起一腳就踹到了我屁股上,說:“再多說廢話,我下一腳就踢前麵,讓你當一輩子處男。”我想起在雲南他閹人販子的經曆,頓時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捂了下褲襠,趕緊去幹活了。
支架架設的繩索,離地剛好是十米,穩穩的扣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我拽了拽,很牢固。當下掛了安全扣,戴上防滑手套,開始往上爬。由於位置不是很高,所以這一段並不難,難的是在此過程中,要不停的架設繩索,不停的往高處爬,所有的一切都是趴在懸崖上進行的,不僅需要體力、靈活度、更需要膽量。
我們的目標是四十多米高的位置,那地方有一顆紮根在懸崖上的老樹,樹大根深,即便站在下方,也可以看到那粗大的根莖和仿佛要被撐開的岩石。事實上,這隻是一種錯覺,表麵的岩石看上去龜裂的越厲害,那麼這棵樹紮根的就越深,完全可以承受住兩個人的重量。我們決定以那顆大樹為觀望點,觀察山穀中的地形。
當爬到三十多米高時,再往下看,筆直高聳的懸崖,讓人有種頭暈目眩之感,特別是在這種整個身體都懸空的情況下,繩索微微晃蕩著,讓人時時刻刻都擔心它會不會突然鬆了或者斷了。
終於爬上第三節時,最後一道繩索,我將它成功的架設在了那棵大樹上,此時我已經不敢往下看了,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你越往下看,反而越覺得雙腿發虛。與其如此,不如一往無前。
山崖下,唐琳琳在給我加油:“天天別怕!加油!摔死了我給你收屍!”
去你媽的,誰要你收屍!
“你會永遠活在我們心中的……!”
我真想掐死這個女人。
高度緊張的神經和肌肉,讓我無法分出太多心來。之前我曾經在滇緬叢林的山崖上住過一段時間,依靠繩索上下,但那時候的繩索是穩定的,而我現在卻是要一邊爬一邊自己架,每爬到一個節點,架繩索的時候,雙手雙腳都是懸空的,唯一依仗的就是安全鎖。整個在三十多米高的空中晃蕩,那種感覺就別提了。
當我成功爬到那棵樹上時,隻覺得自己跟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似的,伸手一抹,臉上全是冷汗。
“呼。”這一刻,除了後怕,我心中更有一種激動和輕鬆的情緒。
是的。
我也能做到。
隻要一往無前,隻要努力,隻要不放棄,我也能做到。
雖然我隻是個普通人,雖然我沒有譚刃和周玄業那樣的本事,但我還是做到了,這在半年前,我是絕對無法想象自己會有這麼一條。坐在懸崖的老樹上,雙腳懸空,任憑山穀中的長風浩蕩,衣袂作響,我自巍然不動。
這種超越自己,不斷進步的感覺,是相當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