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刃氣的幾乎要吐血,手抬到一半,抬也不是,放也不是,我倆這鬧騰,把宋僑明弄醒了,他搓了搓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消停會兒行不行。姓蘇的,你一睡著就開始說夢話,吵我的都想掐死你,好不容易我睡著了,你們怎麼又吵起來了?”
看樣子我剛才說夢話應該說的挺大聲的,也難怪姓譚的要收拾我,想到此處,我有些理虧,便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手表,隻見時間是淩晨的12點,我於是說道:“算了,我去換周哥的班,你們睡吧。”
譚刃聞言這才滿意下來,冷哼一聲縮回了睡袋裏。我鑽出帳篷,正要喊周玄業,誰知帳篷外麵,卻隻有一個燃燒的正旺的火堆,哪裏有什麼人影。
人呢?
難道上廁所去了?
我四下裏看了看,沒看見周玄業的身影,便坐在火堆旁等著。我以為他是去上廁所了,但等了十來分鍾,也沒見有人回來。
他蹲廁所怎麼會蹲這麼久?
我之前看醫學雜誌,人家說上廁所蹲太久會得痔瘡。難不成周玄業也跟我一樣,上廁所喜歡玩手機,一蹲就蹲半個小時?這麼一想,我覺得不行,周哥為人和氣可親,重情重義,對我非常不錯,我不能看著他在通往痔瘡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於是我決定去周圍找找他,提醒他蹲坑要蹲快一些。
打著手電筒在周圍逛了一圈,很快,便看到了一串潮濕的腳印,很顯然就是周玄業的。我順著腳印走了十幾步開外,就著手電筒昏暗的光,隱約看到十來米開外的地方,蹲了一個黑影。
周玄業這人很為周圍的人著想,八成是不想第二天起來熏到人,所以他蹲坑的位置選的有些遠。
我張嘴剛要喊周哥別玩手機,但緊接著我覺得不對勁。
那是個黑影,看樣子是個蹲著的人。但那個人手裏並沒有光源。
試想一下,如果是我自己去叢林裏一個黑乎乎的地方拉屎,我肯定得戴個手電筒,在不濟,也得那個手機照明吧?可那個黑影,就那麼蹲在黑暗中,如果不是我手裏的手電筒的話,那麼那個人影,就完全處於一種絕對的黑暗中。
正常人絕對不可能這麼做。
我心裏咯噔一下,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而就在這時,從我身後,忽然伸出了一隻手,猛地捂住我的嘴將我往後扯,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啪的關掉了我手電筒的開關,霎時間,我陷入了一片黑暗!
誰?
我腦海裏冒出宋僑明白天說的話:野人!
一想到有可能被女野人抓去圈養起來,我就覺得渾身發毛,當下大力的掙紮起來。就在這時,對方卻忽然用壓得極低的聲音說道:“是我。”
周玄業?
我停止了掙紮,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放開。
他也直接鬆了手,我知道周玄業不是個會胡亂開玩笑的人,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剛才會捂住我的嘴,肯定是不想讓我出聲,所以我也將聲音壓到最低,道:“怎麼回事?”
周玄業道:“回營地,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裏。”緊接著,他示意我往回走,並且不讓我打開手電。很快,我們兩人回了營地,周玄業立刻道:“去叫他們起來,收拾裝備。”我雖然心中不解,但也知道,周玄業會如此,肯定跟剛才蹲著的那個黑影有關。
對於老板的命令,我一向是貫徹到底的,當下也顧不得多問,立刻就去叫眾人起床。
再一次將譚刃弄醒時,這丫真的被惹毛了,他本來就有起床氣,揮著拳頭要往我臉上招呼,我一下子躲了過去,剛好宋僑明坐起來,這一拳頭直接打宋僑明臉上了。
“哎喲!”宋僑明捂住鼻子,被打的流鼻血了,他捂著鼻子要和譚刃單挑,我道:“都別動手了,有情況,周哥讓我們趕緊收拾裝備,我們連夜離開營地。”譚刃雖然脾氣不好,但顯然很信任周玄業,當下二話不說,從睡袋裏鑽了出來。但他沒有收拾裝備,而是先去找了周玄業,兩人在外麵不知說著什麼,無奈,我隻能自己整理,順帶把他那份收拾了。
等我出去時,譚刃也已經變得神情凝重,這讓我心裏更加確定,這次的情況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很快,眾人收拾了裝備和帳篷聚在一起,宋僑明問周玄業:“周老板,怎麼回事。”周玄業指了指我們之前所去的那個方位,說了三個字:“有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