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屍有下等、中等、上等之分,不知道周玄業是屬於哪一等?
聞言,周玄業笑了笑,卻沒有明說,而是道:“以後你就清楚了,開始行禮吧。”說完,周玄業點了一炷香,香朝下,他三指一捏,香便翻正過來,朗聲道:“得蒙祖師庇護,今有子蘇天顧,心地淳厚,德行兼備,請三壇之術,隨無邊業障,今托庇於祖師,為我煉屍一門,積無邊功德。”說著,三拜之後,將香插入了香爐中。
香煙嫋嫋,沒有任何異狀,周玄業笑了笑,道:“看樣子祖師爺還挺喜歡你的。”他這話當然是開玩笑的,祖師爺喜不喜歡我,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老人家,之前已經給我們賞過兩次斷香了。
見香火無異狀,周玄業便拿出了一張黃表紙,道:“原本是該寫上生辰八字名姓,但你生辰不詳,便以血代替吧。”我還沒反應過來,周玄業不知從哪兒搞了根針,在我中指上紮了一下,滴在那張黃表紙上,雖然在頂端寫上我的性別名字,折成了一張三角符,埋在了那香爐的灰中。
做完這一切,周玄業沒再吭聲,靜靜的立在一旁。沒有他的吩咐,我自然也不能起身,在蒲團上一直跪,跪的我膝蓋都酸軟時,周玄業扶了我一把,道:“可以起來了。”原來,是他上的那柱香燒完了。
說實話,拜了祖師爺,我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隻是有些好奇,待出門時,我問周玄業:“周哥,這麼一來,我是不是算你徒弟了?”
周玄業哈哈一笑,道:“我在上還有師父,收徒也不可能私自收,得回門中一起行禮才行。你現在隻不過是掛個名而已,怎麼著,你想當我徒弟?”
我摸了摸鼻子,覺得挺不好意思,看樣子是我自己想多了。
不過,就在我出門之時,一個黑影忽然竄進了我懷裏,竟然是那隻靈寵小黑。
我奇了怪了,這黑貓不是一直對我有意見嗎?平時見了我,總想撓我兩下,這下子,怎麼反而還往我懷裏鑽了?
周玄業道:“它就是欺生,你現在有祖師爺庇護,以後它就不敢撓你了。”我看了看懷裏乖順的黑貓,心中暗暗吃驚。一來是吃驚這黑貓靈性太強,我前腳行禮,它後腳就換了副貓臉;二來也估計,這行禮之事,絕對不是一個儀式那麼簡單,或許背後真的有某種力量在維持?否則,這黑貓怎麼會對我態度大變?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那尊神像,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尊平日裏看起來麵貌醜陋的神像,這會兒看起來,竟然還有一股親切之感。
做完這一切,我們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天剛麻麻亮,我和周玄業便已經收拾了東西起床。沒想到唐琳琳也要來湊分熱鬧,打扮的跟要去春遊似的,穿著粉紅色的旗袍,娉娉婷婷的站在我倆跟前。
周玄業挑眉,道:“你幹什麼?”
唐琳琳撒嬌:“老板,我也想去。”
周玄業道:“上一次還沒被嚇夠嗎?”他們說的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什麼事情,我不清楚,應該是我還沒有來事務所之前發生的事。唐琳琳聞言怒道:“上一次,還不是傅楠那王八蛋故意嚇我。”
傅楠,是我們事務所的另一名員工,眾人很少提起他,我也隻在牆上的照片裏看過他。當然,我所住的屋子是雙人床,另一個床位就是他的。房間裏收拾的很幹淨,幾乎沒有留下他的私人物品。
我之前打聽過這人的去向,畢竟我來事務所,都快半年了。
唐琳琳跟他關係似乎不是很好,說道:“他啊,你就別問了,人家跟咱們不是一路人。”
這話說的酸溜溜的,我不由道:“不是一路人,那他是幹什麼的?”
唐琳琳皺了皺眉,道:“有錢、很有錢、特別有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喜歡賴在咱們事務所裏,好像是有什麼事要求周玄業。這個人很有勢力,不好惹,周玄業不好跟他翻臉。總之啊,他跟咱們不是一條道的,你可千萬別招惹他,沒準兒到時候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這話時,她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臉上頓時露出厭惡的表情。
沒想到,這會兒她又提到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