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該怎麼辦?
黑暗讓人顯得特別脆弱,我沮喪了半晌,最後安慰自己:還活著就好,剛才我折騰了半天,也沒見那怪物的動靜,那怪物八成已經走了,如此一來,我的生命暫時是沒有危險了。
想到此處,我精神好了許多,決定墨黑跑出去!
雖然現在看不見周圍的環境,但來時的路畢竟是走過的,在我腦海裏還有很深的印象,隻要周圍沒有危險,我就可以慢慢的摸回那間石室裏去!那地方的牆燈之前可是被我點燃的。
想到這兒,我心裏頭忽然咯噔一下。
我暈過去後,也不知中途發生了什麼事。那怪物為什麼沒有傷害我,它離開了此地,又去了哪裏?如果那怪物也原路返回了,會不會對石室裏的譚刃下手?
想到這種可能性,我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哪裏還敢耽誤,當即開始摸黑。
這會兒不辨方向,我決定先摸到一堵牆再說,在地上爬直線,很快我就摸到了牆壁。緊接著,我開始找準一個方向往前,以期摸到那個自己之前進來的地方。
人的視力一但消失,其餘的感官就會變得很敏感,我順著石壁摸索著往前走,轉過了四個牆角,摸了一圈,又回到了第一個牆角,但卻並沒有摸到出入口。
我記得,那個機關,是個翻轉的石門,在我們進來之後,那扇石門就關閉了。
或許,我得找到那個觸發的機關才能打開?
該死的,我一不懂機關,二來,這裏又黑燈瞎火的,讓我怎麼找!
等等……
我忍不住嘶了一聲,暗想:那怪物又是怎麼出去的?莫非它會尋找機關?那怪物能在黑暗的環境中行走,很顯然是能夜視的,條件可比我好太多了。
我不信,自己一個接受過文明洗禮的人,還比不上一個怪物!它都能找到機關出去,我肯定也行!
隻是,這需要時間……
我已經被困太久了。也就無所謂再浪費一點時間了,因此,我開始重新摸索起來,沿著牆壁走,從上到下的細細摸索。這是個需要耐心而又漫長的過程,沒有鍾表,沒有參照,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摸索了多久,但再一次回到第一個牆角時,我還是一無所獲。
我有些慌張了。
因為上一次的摸索,我確實是用盡了極大的精力,那麼認真、那麼專注、那麼仔細都一無所獲,難道我真的找不到出路了?
光、我需要光。我摸出打火機又打了一下,迎接我的隻有火星。
剛才在摸索的過程中,我有摸到過這個庫房的壁燈,也試著用打火機去點燃。雖然沒有火,但好歹還有火星,原始人鑽木取火,靠的不就是那一點火星麼?
但那壁燈裏的油脂,有些保護的好,有些卻已經結成硬塊,所以大部分都不能點燃。這個庫房裏的壁燈,我一盞都沒有點起來。
黑暗,如同一張大網,將人給緊緊的包裹住。我的身體靠著牆壁滑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頭一次感到了一種恐懼。
我會不會就這樣被困死在這個地方?
譚刃是不是已經被那個怪物給啃了?
我想到了那些幹屍,那些無聲無息,不明不白死在這地方的幹屍。
我是不是也要步它們的後塵?
它們死了,或許還有人牽掛,還有人記得,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它隻是失蹤了。
如果我死了呢?
我死了,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有誰會知道,世界上曾經有我這麼一個人?有誰會試圖尋找我?
這一刻,我腦子裏閃過的進入是周玄業的影子。
其實,我們三人認識,也不過是這幾個月的時間而已,或許是與這段時間的經曆有關,我竟然這麼快的信任了一個人。我想,如果我真的死了,周玄業應該還是會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存在過的。
或許會……
時間再久一點,還是會被忘卻在記憶裏的。
這真是個可悲的認知。
我不想死,螻蟻尚且偷生呢。所以在休息了片刻後,我站起來,不死心的繼續找,一遍一遍,直到精疲力竭癱軟在地。受傷的身體特別容易疲勞,最終抵不過疲憊,又一次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