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倒黴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我下巴磕在地上,疼的鼻子發酸,就差眼淚沒出來了。但這會兒也不敢耽誤,顧不得疼痛,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起身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絆倒我的東西。這是正常人都會有的反應,你被一樣東西絆倒了,爬起來的時候,不得看看是被什麼絆倒的?可當我視線移向那地方時,卻發現,地麵平整光滑,哪有什麼石頭?
可我剛才分明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腳腕啊!
霎時間,我聯想到一個詞兒:鬼絆腳。
難不成是有不幹淨的東西在絆我?這地方,唯一不幹淨的東西,似乎就是那具幹屍了。好端端的,這幹屍兄弟絆我做什麼?
莫非,它不想讓我往右走?
想到這一點,我立刻看向了地麵的打火機。它被我一摔拋了出去,恰恰是拋向前方的,位置不偏不倚,赫然對著之前發現幹屍的那條路。
難道它是讓我往前走?
這幹屍已經不是第一次給我指路了,當即我也不猶豫,抓起了地上的打火機,另一隻手抄著匕首,快步往前跑,沒幾步便又回到了那扇石門中。這次我沒有貿貿然的進去,因為那野人很可能就躲在後麵,萬一它偷襲我怎麼辦?
我借著打火機的光芒,慢慢的觀察內部的環境,目光所及處,沒見著藏什麼東西。很快,我整個人都進入了石門內。為了避免野人偷襲我,進去之後,我將自己的背快速的挨近了身後高大的石階,麵朝石門的方向觀查周圍。
這地方進門便是我身後金字塔似的石階,因而,石階與大門的距離,僅有四五米左右,而這裏的長度卻很是可觀,足足有二十多米。確切的來說,是我能看見的地方,有二十多米,其餘的由於土石塌方,都被掩蓋住了。
這二十多平方米的麵積,整體呈長方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到兩分鍾的地方,就被我徹底搜查了一遍,依舊和我離開時一模一樣,根本沒有其它的線索。
不,我肯定遺漏了什麼。那幹屍總不會耍著我玩,沒事兒故意來絆我一腳。
我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些,開始以一種更加緩慢和仔細的方式,搜查我肉眼可見的每一個地方。
這一次,我很快就有了發現,當我靠近那金字塔一樣的石階時,我忽然發現,石階上的浮土,有幾個很特別的印子。不是腳印,而是五個排成弧度的圓,就像是有人在上麵行走,但卻隻是腳尖著地一樣。
人在什麼情況下,會讓自己隻是腳尖朝地呢?我在腦海裏模擬了一下,立刻想到了青蛙跳。當一個人以青蛙式的姿勢,快速而連動跳躍時,就可能形成這種情況,而那個野人剛從洞口出來時,就是以一種青蛙式的姿勢趴在草叢裏。
我心頭一跳,目光猛地看向石階的上方。
難道……那野人其實一直躲在上麵?
那麼,我當時查看幹屍,甚至將幹屍打包時,它是不是就在上麵偷窺我?這個想法,讓我不寒而栗。
眼前這些酷似金字塔石階一樣的石頭呈長方體,每一塊的高度都有一米左右,長則約有三米,或許在滋流國所處的時間裏,古爾班通古特的石料應該很多,否則也不可能修建這樣一個龐大的建築。
雖然這座建築被掩埋在地底,已經難以看清全貌,更無法知道它的用途,但這種古樸渾厚的氣息,卻讓人難以忽視。
我咽了咽口水,將匕首插回腰間,打火機照舊咬在嘴裏,接著開始往上爬。
能看到的石階隻有八層,其餘的都土石掩埋,所以,如果這野人真的在石階頂部的話,那麼我們的實際距離是很近的,我必須得小心。
事到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鬼神不能欺,我就算想一走了之,那幹屍隻怕也不會同意。這次它隻是絆了一下我的腳,如果我敢棄它而去,天知道它下一次會用什麼方法老報複我。
很快,我爬到了頂,我站在第七層台階上,往第八層看去,霎時間被噎的大氣兒都喘不上來。隻見在第八層的土石和石階連接處,赫然有一個直徑半米左右的大洞,很顯然,那野人一直是藏在洞裏的。
這野人也不知還有沒有人性,不會將那幹屍當成臘肉給吃了吧?幹屍和臘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是差不多的東西,都是風幹的,都是油膩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