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死因(2 / 2)

這麼想著,我用匕首將那皮夾子挑了出來,打開一看,裏麵還真有錢,是過去那種老版的鈔票。錢並不多,加起來也才十來塊,擱二十年前,十來塊也不算什麼錢,就這麼點兒錢,臨時了都抱著不放,這考古的老先生,也太守財了一點兒吧?

我覺得不對勁,人家覺悟這麼高,看工作筆記裏的內容,幹活兒那是兢兢業業,不像是個守財奴的樣子,難道是為了其它東西?我的目光,一瞬間聚集到了皮夾子上的一張照片上。

那是一張黑白照,照片本身過了一層膠,再加上有塑料層卡著,所以沒有被屍油給弄髒。我將那照片取出來,隻見照片上是個紮著單辮子的女人,挺漂亮的,懷裏抱了個小嬰兒。

很顯然,這應該是他老婆孩子的照片,這一瞬間,我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或許,他臨死前護著的,其實是這張照片?這個畫麵一冒出來,我就覺得鼻子發酸,我是個比較感性的人,電視裏報道個什麼白血病、遺棄老人、虐貓虐狗啥的看了都難受。

這人不明不白死在此處,臨死前該麵臨了怎樣的恐懼?該有多麼思念自己的妻兒?

如果說一開始,我隻是想知道他的死因,想借此去規避一些有可能存在的風險,那麼我現在,則是想著找出他的死因,甚至如果有可能,再將他的屍身帶出去。或許他的妻兒一直在等他。

在這種感情的刺激下,我到不覺得這幹屍有多惡心了,於是觀察的也更加仔細起來。皮夾子裏有身份證,但過膠不太好,所以裏麵的內容花了,字跡很模糊,無法確定他的身份。不過,將這原件帶回去,公安局那邊沒準兒能搞定。再者,即便沒有身份證,隻要憑借那本筆記,在打聽一些二十多年前在考古任務中失蹤的人員,應該也很容易核實出身份。

我開始去觀察他的正麵,讓我意外的是,他的正麵,竟然也沒有打的傷口。

這實在太奇怪了。

什麼傷都沒有,那他是怎麼死的?

他伸長的手,明顯是一個推拒著的動作,很顯然,臨死前,這裏肯定不止他一個人,肯定還有別的什麼危險的東西,正在靠近他。

不、肯定是我遺漏了什麼。

我開始重新檢查這具幹屍,為了更加細致,我沒有再保持幹屍的原貌,而是對屍體進行了翻動,這一刻,我忽然覺得屍體其實也並不是這麼可怕,它靜靜的躺在那裏,等待著我的幫助,最初造成的惡心和不適,消失的無影無蹤。

做同樣的一件事,用不同的心態去做,就會產生不同的效果。有道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現在心中正義感爆棚,還真的無所畏懼了。這麼一來,效率大大的提高,沒多久,真讓我找到了線索。

傷口找到了。

非常意外的,他的傷勢,竟然是在脖子上。

靠近下巴的脖頸處,即便皮膚已經變幹變皺,卻依然能看出上麵曾經有過的猙獰傷口。那是兩個洞,很深很大的洞,像是被蛇一類的動物咬出來的。

這地方確實有蛇,可如果如果是蛇,那他推拒的手,應該是靠近脖子朝內的,可這屍體的手,卻是遠離脖子向外的。

在著,蛇類的毒牙,也不可能有這麼大吧?

我以為找到了傷口,就能解開這個謎團,卻沒想到反而引出了更讓人不解的謎團。

殺死他的究竟是什麼?

我想了好幾分鍾,卻難以有頭緒,無奈之下,我決定先不去管這個問題,一切還是等出去再說。我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將幹屍以打包的方式,包進了外套裏,油膩膩額幹屍,像嬰兒一樣卷曲在一起,這一刻,我感覺它特別安詳。

緊接著,我將它打包好,背在背後,拿著打火機,離開了這個已經塌方的空間,直直超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