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被拉了上去,周圍的王澤海等人立刻圍了上來,詢問我的情況。
我道:“先別管我,把他們拉上來。”一邊說,一邊扯了腦袋上的頭罩,跟著趴在井口去看下方的情況。
繩索已經被再一次放了下去,周玄業也已經退到了井口下,頭上的衣服罩子混亂中散落了,不知蹤影,強力探照燈打下去,可以看到一團團黑色的東西湧了過來。由於要從井口處逃生,周玄業避無可避,立刻就被堵死了,形成了一個完全的死角。
無可奈何之下,譚刃沉聲道:“抓住繩子。”隨即對我們道:“把他們一起拉上來。”雖然我沒辦法出力,但畢竟人多,幾下就將兩人拽出了井口。下方的東西跟著要探出來,但似乎有些畏懼陽光,到了井口處,就躊躇不前了。
在出了井口的瞬間,秋凰兮身體搖晃了一下,猛地暈倒在了旁邊。
我知道,她太累了,三天三夜緊繃的神經,受傷的身體,無一不是一種折磨。她能撐到現在還沒有暈過去,或者說沒有因為感染而死,實在是一個奇跡。
我想起了那個我們全力施救,卻還是死了的人,心中一冷,對譚刃道:“老板,一定要救她。”
譚刃皺了皺眉頭,道:“我先看看你的傷。”譚刃這人麵冷心熱,通過之前和沈蘭那次交鋒我就看出來,他這人其實是很護短的。所以這會兒他說出這麼一句話,我並不意外。
我拒絕了,道:“她是女人,先救她。”
譚刃拗不過,沒說什麼,立刻去查看秋凰兮的傷勢。在她的頭套解開的瞬間,王澤海等人齊齊發出驚呼,這在我的意料之中,陽光下,那張可怖的臉顯得更加清楚,有些地方已經化膿了,顯得極為惡習。
譚刃不愧是懂藝術的,心理素質過硬,看見這麼惡心的傷勢,也隻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像王澤海那麼大呼小叫。他道:“得先處理傷口。去那條水源邊上,燒水。”
水源?
看樣子,在我掉入井裏的這段時間,他們應該有其它發現。
韓梓桐雖然麵無表情,眼中卻盡是同情之色,立刻收拾裝備。周玄業則扶著我,一行人也來不及詢問彼此的經曆,馬不停蹄的向著水源邊而去。
到了地兒,隻見這是地下水滲出形成的一條小溪,在泥沙的過濾下,溪水雖然淺,但十分清澈,清澈的讓人讚歎,在陽光下,反射著粼粼波光。
我們有攜帶便攜式鍋具,立刻升起了篝火,開始燒水。我們攜帶的醫藥有限,之前已經用了大半,而秋凰兮身上的傷麵積很大,完全靠消毒水不夠,隻能使用燒過的冷水清理傷口。
在這個過程中,韓梓桐是最積極的,待水涼卻後,譚刃將清洗傷口的事交給了她,我們幾個男人暫時回避。
回避過後,譚刃立刻示意我脫衣服,緊接著便開始給我處理傷口。那麻藥到不打緊,時間過了,會自行消失。身上的小水泡也不要緊,由於不想秋凰兮瘡麵那麼大,所以這些小傷,都會自己愈合。
真正惱火的是腰側以及大腿內側的那一片傷,之前看不到還好,這會兒脫了衣褲一看,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隻見傷口處發黑,腐蝕的皮肉糾結成一片。
都說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神經會來不及感應痛覺,看來這個說法是正確的,因為在逃命的過程中,我雖然感到痛,但還能忍住。這會兒放鬆下來,又真真切切看見自己的傷口,那種疼痛似乎就複蘇過來,逐漸增強,讓人不堪忍受。
我忍不住哀嚎一聲,這時,譚刃卻看了我一眼,沉聲道:“現在叫為時過早,一會兒有的是機會給你叫。”
什麼意思?
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