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一鼓作氣往前衝,但哪有事事隨人願的,電影裏的主角走到哪兒,哪兒就有武林秘籍,跳個崖都不會死,運氣好到爆棚。但那畢竟隻是電影,我們是現實中的人,所以當秋凰兮忽然停下腳步,當我倆的視線中,忽然出現一條死路時,我和秋凰兮都愣了。
要不怎麼說現實永遠是殘酷的,現實不是電影,也不是小說,隨意我們隨意選的這條路,並不是通往地下水的那條路,而是條死路。
好在我們事先有心理準備,所以在看到死路的瞬間,失望的情緒隻是一閃而過,立刻便又振作起來。我掉轉頭,道:“走。”原本我是在後麵的,現在一轉頭,就變成我打頭陣了。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古人這話說的太經典了,我一轉頭,看到的不是那些纏上來的白色根須,而是一條黑色的,看起來滑溜溜的,如同章魚觸手一樣的東西。
“嘶。”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怎麼把這大家夥給引出來了?
媽的,還能不能更倒黴一點!
秋凰兮忍不住大叫一聲,道:“完了。”昏暗的光線中,我們一前一後,雖然無法看到彼此的表情,但完全可以想象對方的恐懼。
現在該怎麼辦?
這玩意兒看起來似乎很不好惹。
這東西堵在我們前方,將我們的退路完全堵死了,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它一出來,那些小根須倒是縮了起來。我將匕首橫在胸前,心裏琢磨著把它砍斷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惜,那玩意兒足有手臂粗,而且目前看來,似乎還不止一條,隻是光線的可視範圍有限,更黑暗些的地方,我們看不到而已。
那東西立刻朝著我們探了過來,我和秋凰兮不斷後退,揮舞著匕首試圖抵擋。一刀過去,這玩意兒表麵就被我劃了一道口子,順著傷口,頓時流出一陣白色的汁液。
秋凰兮大叫:“躲開,別讓它沾上。”我之前聽她說過,這大家夥流出的汁液更毒,如果那些小根須流出的汁液,隻是起個水泡的話,那麼這大東西流出的汁液,就如同硫磺一樣,所到之處,整塊皮肉都會被腐蝕。
第一個同伴的慘死換來了這個消息,所以在後來,秋凰兮幾個人遇到大家夥,根本就不敢動刀子了,隻能逃命。
另外兩個同伴是男的,大約是由於男性在運動時產生的熱能比較大,所以成了主要的攻擊對象,也因為這個原因,秋凰兮才饒幸找到了那個洞窟活了下來。
我見那大家夥伸過來,一時情急,動了刀子,那白色的汁液雖然沒有濺出來,卻順著往下流,也就在這時,那玩意兒纏住了我的腰,傷口處恰好對著我的腰側。
霎時間,那液體流到了我的腰上,一陣讓人頭暈目眩的劇痛從腰側的位置傳來,我忍不住慘叫出聲。
就在這時,我忽然覺得自己的雙耳有些發燙。
不,是非常燙。
民間有個說法,就是當一個人耳朵無故發熱發紅時,就是有親人在念叨你,當一個人無故打噴嚏時,就是有人在罵你。
這個說法準不準我不清楚,但這一瞬間,我的雙耳確實火辣辣的熱了起來,仿佛處於火焰的邊緣似的。
與此同時,我竟然出現了幻聽。
我聽到有人在叫我:“天顧,天顧,你在哪裏。”
是周玄業的聲音。
廣東人有一個特性,他們很遵守傳統文化,待人也相當有禮貌。很多傳統的廣東人,在認識新朋友時,都不會連名帶姓的叫,第一次見麵,互通姓名之後,基本上就隻叫名,不叫姓了,這樣會顯得比較親近,很能拉近人和人之間的關係。
周玄業八成是經常和廣東的本地佬打交道,所以也有這個習慣,其實他第一次這麼叫我的時候,我還覺得挺別扭的,後來習慣了,反倒覺得這樣挺親近的。
這會兒,我明知道周玄業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卻忍不住在心裏回答: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為什麼會出現幻聽呢?
難道說潛意識裏,我將周玄業當成了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