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香,也叫請香,即通過特定的儀式給神靈上香預測吉凶,我剛才上香時,譚刃教我的那套方法,實際上就是‘占香’的方法,我當時沒多注意,現在仔細一瞅我點的那柱香,卻猛然發現,三支香燒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
按理說,這三支香是同時點燃的,那麼燃燒的進度也該一樣,可現在,三支香中,中間那支香已經滅了,幾乎沒怎麼燃燒,而左右的兩支香,在燒到近一半時也滅了,這在‘占香’的術語上,叫‘三長兩短’,是非常不吉利的象征。
我原本是不信這些東西的,卻沒想到,剛聽譚刃講完這些由頭,自己就真請了柱‘三長兩短’的香出來。霎時間,我覺得嘴巴有些發幹,下意識的說道:“巧合吧……”占卜這回事兒,應該當不得真對吧?
譚刃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重新進門,將那三長兩短的香給拔了,再次供上一炷,這才關上門,而那隻黑貓也依舊被關在屋子裏。一大清早就來這麼一出,任誰都會覺得心裏不舒服,我雖然嘴上說是巧合,心裏卻琢磨著,最近還是少出門的好。
這麼一想,我更加好奇起譚刃這夥人的身份。
當天我也沒怎麼出門,到了下午的時候,譚刃垮了個黑色的小包神神秘秘的出了門,一直到晚上八點才回來,回來的檔口,將那黑色的小包隨意往桌案上一放就洗澡去了。
我看了一眼,發現那包裏裝的是個DV,而且還沒有關機。
我心說奇怪,難不成這姓譚的一下午跑出去拍照片了?趁著他正在洗澡,我有些好奇的將DV按開,想看看他拍了些什麼,結果我發現,這個DV是空的,裏麵隻有一個視頻。
視頻的長度有四十多分鍾,上麵顯示拍攝時間是今天下午的五點半左右。
好奇之下,我按了播放鍵,為了不被譚刃聽見動靜,所以我關了音量,開始看起了‘啞劇’。
鏡頭裏的背景,是在一片雜亂的居民區,周圍的房屋低矮,看樣子像是在關外的一些地方,從拍攝角度來看,譚刃當時應該是站在某個居民樓的頂部朝下拍攝的,鏡頭正對著一個平板房。
此刻,從那平板房裏出現了幾個人,身影較為模糊。
伴隨著這幾個人出現,他們身後還跟了幾個小孩兒,有些在地上爬,有些一瘸一拐仔細一看,屁股底下是個木板車。
我看到這兒,霎時間大為震驚,難道這DV裏拍的,就是那個犯罪團夥?
緊接著,鏡頭前出現了譚刃的身影,他半靠在DV前的欄杆上,顯然也是在觀察那些人,看著看著,他回過頭衝著鏡頭笑了笑。譚刃這人是很少笑的,偶爾笑一次,也給人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果然笑完之後,譚刃繞回了DV後麵,不知在幹什麼。鏡頭前重新空了出來,DV的焦距被拉近,因此那夥兒人的影像顯得更加清楚起來。他們屋子前停了輛麵包車,正在將殘疾的乞討兒童一個個往車上塞,看樣子是打算送他們‘出工’,也就是把殘疾兒童送到乞討地點。
很快,幾名兒童都上了車,車邊一共有六個人,都是成年大漢,這六人似乎在商議什麼,正說著話,遠處又走來兩個人。
我仔細一看,雖然鏡頭太遠,看不清那二人的模樣,但這身形打扮,不正是我們昨晚跟蹤的小混混嗎?
譚刃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這倆小混混又是來幹什麼的?
我想起了昨晚葫蘆裏抖落出來的粉末物,又聯想到早上譚刃弄的那些紙人,心知這其中必然有些什麼聯係,一時間好奇心極度膨脹,便跟著往下看,忘記了時間。
等我看完時,才發現譚刃正坐在老板椅上喝咖啡,翹著二郎腿,問我:“看完了?好看嗎?”
我這會兒滿頭都是冷汗,甚至雙腿都有些哆嗦,看著譚刃淡定的神情,隻覺得頭皮陣陣發麻。
因為,這部DV的後半段,記錄了一段極為恐怖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