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我感覺自己在大白天裏出了一層冷汗。
怎麼會有這樣的怪事?這個……這個娃娃是幹什麼的?
心驚之下,我手沒拿穩,洋娃娃砰得掉在了地上,而擔架上的人,抬起的手腳也猛的拉聳下去,這時,搶救的醫生忽然道:“沒氣兒了。”說著搖了搖頭,一臉的遺憾。
沒有了屍體,現場圍觀的人很快散去,我看著那個掉落在地上粗製濫造的娃娃,隻覺得一陣詭異。
這娃娃很常見,就是那種廉價的,五六塊錢一個的塑膠娃娃,此刻掉落在地,顯得髒兮兮的。
難道剛才那個人,是在利用這個娃娃,操縱那個遇難者?
警察之前明明說那個人已經死了,為什麼那個被卡住的人,能自己爬出來?
一連串不合常理的疑問在我腦子裏打轉,一切的一切,似乎和剛才那個拿著洋娃娃的男人脫不了幹係。
但這件事雖然詭異,我卻並沒有思考太久,我隻是個普通人,擺在我眼前最大的難題,是急需找一份兒工作,而不是去糾結這有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次的經曆,將是另一種人生的開啟。
第二天恰好是周日,我買了一些東西,去福利院看望弟弟妹妹們。
我是在福利院長大的,福利院的人員構成大多數都是這樣的模式:不正常的、有毛病的孩子,永遠比正常的孩子多,他們大多是被父母拋棄的。而正常的孩子中,女孩子又比男孩子多,大部分是因為重男輕女被拋棄的。
我是個正常的男孩子,也沒有殘疾,身體健康,所以有時候,我想不出自己為什麼會被父母拋棄。
福利院當時收養我的院長姓蘇,所以我們那一批小孩子都姓蘇,我叫蘇天顧,也就是希望上天能眷顧我的意思,我很感謝蘇院長,所以從福利院出來後,每個月都會買些禮物給福利院的弟弟妹妹們。
當天離開福利院後,我卡上還有一千來塊錢,作為一個月薪隻有兩千五,沒有父母親友幫襯,沒有什麼文化的人來說,在這座城市,真的過得十分艱辛,回去之後,我開始查找工作資料。
電腦暫時還買不起,我用手機上工作網,一直瀏覽了兩個多鍾頭,突然間,一個工作信息跳入了我的眼前。
月薪保底四千,包吃包住,有提成,而且不限學曆,職業是打理店麵。
什麼工作這麼好?
騙人的吧?
我隻讀到高中就出來打拚了,福利院資源有限,沒辦法送我上大學,再加上我自己也希望早點獨立,不給福利院增加負擔。畢竟我所在的福利機構已經很老了,和現在深圳市新建的大型福利機構完全不能比。
所以,四千塊錢的月薪,包吃包住這個條件,對於白領階層來說大約不算什麼,但對於我這種沒文化、沒技能、沒後台的人來說,實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出於好奇,我點開了那個連接。
店的名字叫‘譚玄事務所’,具體幹什麼的沒有介紹,各種信息看上去挺靠譜,不像騙人的,而且離我目前所在的位置也很近。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我記下了地址,當天晚上六點,吃了碗麵條,便去找工作。
因為上麵寫的是二十四小時營業。
原以為能開出這麼好條件的事務所,必然處於鬧市,誰知我找了很久,才在一個陰森森背著大街的轉角處看見了這家事務所。
說實話,我的第一感覺是:果然是個騙人的。
與其說是事務所,不如說是居民區自己改造了一下,掛了個牌子而已,再加上處於大街的背麵,因此更顯得冷清。這裏地理條件也不是很好,路燈昏暗無光,陰森森的,哪裏會有什麼生意?
沒有生意的事務所,又怎麼會開出四千包吃包住這種待遇?
我二十四歲的人了,出來的早,又不是第一天混社會,天上哪有這麼好的餡兒餅,於是我歎了口氣,打算直接回家。
誰知就在我準備轉身時,忽然間,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是一隻人的手。
我眼角的餘光瞥到,那隻手很白,慘白慘白的,大夏天的卻顯得極為冷,再加上這裏昏暗陰森的氣氛,嚇的我頓時大叫一聲,肩膀一抖趕緊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