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耳邊就傳來一串小孩子的笑聲,聲音裏帶著一股子的陰寒和怨毒,在空蕩蕩的房間內引起陣陣回聲,聽起來竟是格外的詭異!
我聽著這聲音,頓時就頭皮一麻,該死,這是哪個死嬰,它真的在這!
手摸住兜裏的符牌,目光不住的打量著四周,企圖找到哪個死嬰到底是藏在了何處,我現在終於明白死嬰為什麼會這麼怕養蠱人了,立案身體都被人拿來養蟲子了,能不怕麼?
忍不住扯嘴笑了笑,再囂張又如何,不也就是個玩意兒嗎?
終於,滴答滴答的聲音不斷加快,我目光落在水箱上,眼瞅著一個皺巴巴的嬰兒從水箱裏麵怕了出來,它身上全都是血和水,不斷的滴落在地上,但是低頭一瞅,地上除了水漬以外倒是沒有半天紅的,我倒抽一口涼氣,使勁捏住了兜裏的符牌。
看來現在出來的,就是這個死嬰的鬼魂了,它的身體還養著死蟲,泡在水箱裏麵,肯定是沒法子出來的。
死嬰看到我以後,臉色愈發的狠厲,一張泡的發白血糊糊的小臉十分的猙獰,黑漆漆的一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就好像是要殺人的毒液的毒蛇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衝上來,要了我的性命。
這死嬰本事不小,我心裏知道現在想硬碰硬是絕對不可能的了,隻能想個法子盡快逃出去,眼瞅著死嬰已經爬出了水箱,臉上帶著怪笑,不斷的像我逼近,我悄悄用指甲掐破了自己的食指,然後把血抹在了符牌上。
鄭恒曾經跟我說過,這陽氣最重的東西就是中指血和舌尖血了,但是現在以我的處境,還沒咬破舌頭呢,估計就要被它發現了,所以現在隻能湊合著用了。
“姐姐,你去陪媽媽吧。”死嬰聲音細細嫩嫩的,就像是普通孩子的聲音,但是臉上卻帶著殘忍的笑,配著那張血肉模糊的臉,看的我胃裏一陣上湧,差點沒吐出來。
眼瞅著它已經衝到我的麵前,我迅速的將放在兜裏的符牌掏了出來,然後使出吃奶的勁頭,狠狠地扔在它的臉上。上次它既然把我手上的符牌打開了,那也就是說對著東西是極為忌憚的,鄭恒給的東西,肯定差不到哪裏去,況且那上麵還沾了我的中指血,不怕傷不了它。
果然,那符牌扔到它的臉上以後,它就捂著臉痛苦而憤怒的尖叫起來,身上更是冒出層層黑煙,顧不得看它現在到底傷的如何了,我趕緊轉過身子就往外跑,誰知道剛走到門口,門啪嗒一聲就被打開了,看著唐笑宇跟往常無異的笑臉,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看著我驚恐的臉,唐笑宇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笑,似乎是玩味的道,“本事倒是不小。”
我後退兩步,使勁盯著他的臉,見他的臉上並沒有多少驚訝的神色,心裏便明白過來了,我這是中了他的圈套了!看來那副畫,還有那個鑰匙,統統都是他故意的。
也是怪我蠢,唐笑宇那麼謹慎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我這麼容易的就得手了?
“真的是你。”我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頓的開口。開始的時候,不是沒有懷疑過他,但見他對鄭恒是真心相待,也明白他們兩個從小到大的兄弟之情,就把心裏的懷疑給壓了下去。
唐笑宇聽了我的話,臉色突然就變得陰狠起來,“冉茴,第一次看到你這張臉時,我就想殺了你。”
知道他說的是畫中的女人,原來他這麼痕大日部落的聖女,也難怪當初鄭恒讓他送我回去,臉色會那麼難看了,也真難得,忍了這麼久。
死嬰見唐笑宇來了,麵上一喜,小聲委屈道,“爸爸,殺了她。”
唐笑宇瞟了它一眼,並沒有搭理他,目光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陰鬱的道,“我猜的沒錯,你跟那個女人真的有關係。”
有關係?唐笑宇到底是什麼人,又知道些什麼?看著他不斷欺近的身體,我臉色一變,厲喝道,“你什麼意思?”其實我心裏早就懷疑了,我跟大日部落的第一任聖女長得那麼像,而且又跟她一樣,用血肉養了血蠱,但是我怎麼也想不透,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現在看唐笑宇話裏的意思,好像是知道些什麼。
“別急,到了陰曹地府,自然有人會告訴你。”唐笑宇說著話,摸出楚珂那把玉匕首,“倒是得感謝楚珂了,如果不是他替我擔了罪,也不會讓你這麼不要命的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