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媽趕過來,兩個人像是傷心的不得了,抱頭痛哭。當時還小沒有隻顧著傷心了,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屋子裏沒準還真藏著什麼秘密。
折騰了一天,終於到了外婆以前住的村子,拿出我媽留給我的鑰匙開了門,因為很久沒人住的原因,裏麵全都是蜘蛛網,而且灰塵還挺多的。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過年了,我這次回來除了找找外婆的鐲子以外,還想在老家住上一段時間,北京我也沒什麼親人,還不如一個人在這個充滿回憶的村子過年。
翻箱倒櫃的折騰了大半夜,也沒有找到那鐲子到底在哪兒,走到那間從來都沒進去的屋子,看了看門上的鎖,突然覺得有點膽怯了。
也說不出自己到底在怕些什麼,就是本能的抗拒,外婆真是把這件屋子保護的很好,就算是已經去世多年,這裏麵還是一直在鎖著,除了以前我媽來過幾次以外,這門上就一直上著一把鎖。
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鑰匙,心裏倒是沒由來的鬆了口氣,想著日後再開這把鎖吧,也沒閑著,把屋子整個收拾了一遍,當天晚上就住了下來。
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準備去外婆墓地,這麼多年了,連個掃墓的人都沒有,外婆都該怨我們了。咧嘴一笑,想起外婆生前最喜歡菊花,就去鎮上買了一束菊花,帶著去了外婆的墓地。
村裏也沒什麼講究,外婆臨死前囑咐我媽不要把她埋在外公的族裏,說她不屬於那兒。讓我意外的是,我媽雖然傷心欲絕但卻並沒有反駁,反而真的答應了她,後來外婆死後,就把她埋在了自家的一塊地頭上,就為這事兒,村裏人沒少戳我媽的脊梁骨,連帶著看到我,都指指點點的。
除了住在外婆家隔壁,跟外婆交好的王家奶奶,這村裏的人幾乎都不待見我們母女倆。
把從北京帶來的特產放在外婆墓前,燒了幾張冥幣,看著墓上的照片,我眼裏有點酸,吸了吸鼻子笑了笑說,“外婆,這是北京特產驢打滾,小茴給您帶了不少,讓您嚐個夠。”
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委屈難過壓得我難受,對著生前疼我的外婆,我心裏更加委屈了,沒忍住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想起以前,我爸我媽還有外婆,我們幾個在村裏生活的多好,誰知道沒幾年的功夫,就光剩下我一個人了,孤零零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外婆,你要是在天有靈,就告訴我你跟那個部落到底有沒有關係,我害怕,真的害怕。”莫名其妙的,看了那個女人的臉以後,看了那個手鐲以後,心裏就怕的不得了,仿佛是對未知世界的恐懼,讓我喘不過氣來。
等哭夠了,我擦擦臉就回了村子,誰知道開門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道詫異的聲音,“小茴?”我趕緊扭過腦袋,就看到住在隔壁的王家奶奶正滿臉欣喜的看著我,我鼻子一酸,忍不住叫了一聲,“王奶奶。”
她哎了一聲,趕緊拉著我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笑嗬嗬的拍著我的手,“好孩子,你媽跟你一起回來了嗎?”
我一聽她這話,眼眶裏就一陣發酸,吸了吸鼻子告訴她我媽已經去世的事情,她眼圈也紅了,勸了我兩句,就拉著我去她家裏吃飯。
知道她是真心對我好,我也沒推三阻四的,痛快的就應了,“王奶奶等著,我從北京帶了些土特產,給您拿點。”
她笑著連應好,吃過飯,她又拉著我說了會兒話,中間問我還回不回北京,我愣了一下,告訴她要回去的。
終究是舍不得北京,那裏還有我放不下的東西。
我起身要回去的時候,王奶奶突然拉住我的手,說有個東西要給我,讓我先在炕上坐著,她就進了裏屋,後來端著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就出來了,打開盒子後,裏麵是層層疊疊的手絹,她耐心的撥開後,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我,“這是你奶奶臨走前放在我這的嗎,囑咐我日後交給你,我這半隻腳都快踏進黃土的人了,也熬不了幾年了,還真怕你就不回來了,我下去沒法給你奶奶交差呐!”
王奶奶慈祥的笑著,八十幾歲的年紀了,嘴裏的幾乎快要掉光了,滿頭的白發,臉上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我鼻子突然一酸,忙攬著王奶奶的肩膀說,“說什麼呢?您肯定能長命百歲。”外婆難道是聽到了我的話,所以來幫我了?這會兒我心裏除了酸以外,還熱騰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