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皓，對不起……我騙了你，可是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你是不會來的，今天老爺子出院，他說想見見你，有話跟你說，我才……”沐之曦見他冷了眸子，連忙抓了他的衣袖，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道。
“下次用別的借口騙我，別說你受傷，我會當真，還有……最好不要再騙我。”顧司皓清冷著目光看她，聲音平靜如常，看不出是不是生氣了。
如果這個時候，他生氣或者是責備她，甚至是罵她兩句，都比這樣輕輕淡淡的反應來的好。
“我……”沐之曦眸子眨了眨，很沒出息的紅了眼眶，騙他的時候沒想這麼多，隻想著讓他快點過來，就用了這樣一個荒唐的理由。
“對不起。”我了半天，沐之曦最終還是道了歉，乖乖的閉了嘴。
既然顧司皓已經來了，索性就去見了顧重。臥室裏，顧重躺在床上，窗外的太陽曬著被子暖洋洋的，他眯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睡著。
顧司皓推門進來的時候，他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看到來人，眸光亮了亮，隨即就沉了眉心，略帶了些歲月痕跡的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聽說你有話要跟我說？我時間有限，長話短說，當然，段話不說最好。”顧司皓遠遠的站著，一點上前的意思都沒有。
他滿不在乎的模樣惹得顧重氣血上湧，腦門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沉聲就教訓開了，“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顧司皓笑了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你有長輩的樣子才有資格說我。”言下之意，他根本沒有把顧重當作長輩看待。
顧重氣的不輕，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想要掙紮著起身，卻有因為半邊身子動彈不得而屢屢失敗，那模樣看在顧司皓的眼裏，有幾分滑稽，有幾分痛快，仔細看，卻能在眸子深處看到幾分深沉。
顧司皓很難將麵前這個連起身都困難的人和他記憶裏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聯係到一起，然而，事實就是，他確實是看了，眸子裏不再淩厲，動作更是遲緩，甚至因為疾病而不能自理。
他再也不是那個瞪一瞪眼就能把他嚇到臉色蒼白的人了，也再也不是那個讓他母親成日坐立不安的男人。
現在他現在顧重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隻要他動動手，他或許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本應該為此欣喜若狂的顧司皓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報複的快感。
反倒是像是胸口壓了一塊大石一般，讓他連故意都覺得沉重了起來。
兩個男人之間的無聲對峙，終於以顧重先鬆口而告終。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再看向顧司皓的眸子，少了幾分嚴厲，多了幾分無奈。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求你就這麼原諒我，我隻希望，你作為顧家的男人，要拿出一點男人的樣子，有擔當有責任心，特別是對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