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樓來就看到兩三個傭人站在敞開的房門門口，不敢靠近，見她上來了，恭敬的點點頭，讓開了一些。
沐之曦靠近就看到顧司皓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幾乎將門口堵了個結實。
“菲菲，是哥哥，哥哥來了，不怕……我可以進來嗎？”顧司皓的聲音從未如此溫柔，聽在沐之曦耳朵裏卻又有些熟悉，像她哄辰辰的時候一樣。
沐之曦稍微點了腳尖就能從顧司皓肩膀的空隙看到裏麵的情景。
顧菲菲的房間地上零碎物品摔了一地，或許是知道她病情不穩定，怕她傷害自己，房間裏沒有放花瓶或者是危險的東西。
而此時的顧菲菲正一臉驚恐的縮在飄窗上，聞言有一瞬間的怔楞，喃喃自語道，“哥哥？哥哥……救我，哥哥。”
沐之曦看到她空洞的眼神，心疼的皺了眉，她依舊記得五年前，顧菲菲是個多麼開朗明媚的一個人。
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見顧菲菲停止了吵鬧，顧司皓不動聲色的往前跨了一步，還一邊用輕柔的聲音安慰著她，“是，我是哥哥，菲菲不怕。”
顧菲菲臉上依舊是茫然的表情，原本沒有任何焦距的眼神這會兒集中到了顧司皓的身上，那表情似乎在辨認他的身份。
沐之曦懸著一顆心看著顧司皓一步步上前，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一種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她不能想象這五年來，顧司皓帶著菲菲，是怎麼熬過來的。
專門負責顧菲菲病情的醫生這個時候也已經來了，一起來的還有林允，這會兒一幫人和沐之曦一起守在門外，以備不時之需。
顧菲菲似乎是還能認出顧司皓的，沒有再多的激烈反應，再看的時候，顧司皓已經走到了錢床前。
“來，菲菲，到哥哥這裏來，飄窗上冷。”顧司皓伸出一隻手，輕聲說道，漆黑的眸子裏滿是鼓勵和引導。
顧菲菲一臉淚痕，緩緩伸出手，顫抖的小手就搭在了他的大手上。
十分鍾之後，顧菲菲被顧司皓安頓在了床上，被子蓋得嚴實，被子底下，她的手一直緊緊握著顧司皓的大手，一刻也不肯放開，仿佛一放開他就不在了一般。
半個小時之後，顧菲菲才睡了過去，睡之前顧司皓喂她喝的一杯牛奶裏放了一些安眠成份的藥物，副作用小，能幫助她安眠一整晚。
醫生派不上用場，被林允三言兩語打發走了，他卻遲遲不肯離開，和沐之曦兩個人站在關上了房門的門外走廊上。
林允隨意靠在牆上，嘴裏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隻是他現在的沉默模樣，讓沐之曦有些不適應，雖然見麵次數不多，但是她知道林允的性子一向是閑不住的，這樣安靜的時候卻是從來沒見過的。
“林允，我看菲菲好像沒事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沐之曦首先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