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夜前的光亮(1 / 1)

病情好像好一些了,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的所謂好轉是不是所謂的回光,但,總歸是好些了。

可以吃些飯菜了,量不是太多,但總歸給胃帶入了一些東西,人的精氣神也大有好轉,我時不時會有一絲奢望,是不是醫院誤診的可能,其實病可以好過來。

身體的好轉帶來了爺孫倆之間的談話略略多了些,不再局限於我自己一人的對白。“爺爺,您說啊,我以後找啥對象,您咋看?”“管你的,愛著就行了。”“那我姨她們當初您也沒插手?”“沒有。要想結婚了領進家門來看看認認人就可以。”“哎,爺爺,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啊,您當初可是給大姨爹沒啥好臉色,聽說臉都板著愣是沒說一句話啊。”“理他作什麼,理都沒有理我!”“那您什麼意思啊,這是,別人都上家裏來了,你就這態度。”“他們自己的生活以後自己過,我理作什麼,而且她自己的選擇我管那麼多作什麼。”初衷於我不過是想提提那些過往的事,對爺爺可能有更多的話可說而於我則可以知道家裏更多的曆史過往,可爺爺不想過多的提這事,我也沒法再繼續刨根問底的糾纏那麼多,畢竟有太多知道的都隻能裝作不知道,那些不知道的又何必糾纏不放。

“唉,爺爺,今天這菜我炒的不怎麼行,我感覺不太好吃,沒您做的好吃,好像是哪不行。”“你做菜啊,還得再多學。”“爺,等你好啊,我想咱們可以煮一鍋的雜菜湯,放一碗放滿辣椒的沾水,哇~可勁的吃。”“嗯。”一問一答之間,我倆的對話漸漸沒了回聲,說太多的話,爺爺不太好喘氣,畢竟肺上的問題。但我能看到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回憶,可能是一家人的其樂融融,可能是孫子炒菜做爺爺的在一旁指導的畫麵,再有可能是那些還沒有我的歲月裏老屋裏我父親小時候的舊時光,都是不能回去的快樂時光。

“咱們村裏,您看咱們這一輩現在都沒有幾個人在家了,山兵,小超仔,大超哥,也沒誰了是吧!”“嗯,差不多就這幾個了。”“山兵幹活好像也挺厲害的哈。”“不行,不會割膠。”“那還不是沒人教他,你們都老去了,他爸原來也不是咱們村的。”“不會!不會不能自己學啊,沒人教自己不會看書啊,自己買書啊,誰也不是自己就啥都知道都會的啊,說到底都是懶!自己要鑽研的話哪可能學不會,就沒有學不會的東西。”我後來才知道爺爺年輕時候是村裏最好的割膠能手,我的話擊中了他的點“現在村裏麵留下了的,都是懶人,地裏不種東西,吃根蔥都上街買去,太懶了啊!”爺爺的話打開了,我沒法做評價,都是我的叔叔伯伯那一輩,一直在外讀書,很多事也不知道。關於村裏,我怎麼都不能簡單的和前幾天一樣說著病好的謊話,想開口說等病好了一塊回去,卻一直沒能說出口,隻能應和著爺爺的說教。

那日,我倆談的很多很多,他快樂著我也快樂著,即使那麼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