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無情的雨滴澆在人們的身上產生的涼意到了極限,迫使皮膚向大腦發出了寒潮預警。是的,寒意混在雨水裏還在不斷的向寒冷的人們發動進攻。梭梭風雨中,人們渴望的是一塊能提供他們取暖的幹爽之地,能為他們驅寒的幾堆篝火。
願望真的出現了,不是眼中的海市蜃樓,而是在每年每個被河水逼到小台崗子上的日子裏,都會出現的情景。六堆篝火,六堆在碾盤底下噴出的火焰,再不見任何可燃物的助燃下,閃著藍色的火苗,發出誘人的幽光,將人們吸引到火堆旁。不知不覺中體態豐滿,性情成熟的少男少女們,在一股無形的外力推動下走出人群,走到戴著暖流的碾盤上,自覺的躺在碾盤上,自覺的將身體擺成大字形,帶著木然的表情似乎再盡情的享受著溫暖的寵愛。
“苦度歲月誰知曉,清風伴我來修道。饑食黃精渴飲露,意念不移真情操。千年苦萬年道,信仰心中坐的牢。清貧修成無量法,除邪蕩魔世上飄。一腔抱負終實現,風雨之中任逍遙、任逍遙。”
隱起身形貪婪欣賞著到手的獵物,正準備對選中的一對童男童女采取行動的魔力西,興奮地吐出那條紅紅的舌頭,伴著不斷流出的口水在嘴邊逆時針的舔著嘴唇。等待著被他用法術逼在碾盤上的童男童女,完全進入到他需要的狀態時,攝取他們童貞女寶。
忽然,聽到風雨中傳來的鏗鏘有力的山歌聲,魔力西頓覺魔心顫動。字字驚心魄,句句催人醒的山歌,不但迫使魔力西心房顫動,還將處於渾渾噩噩中的人們喚醒。意識到危險就要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人們,紛紛離開篝火準備逃離現場時,多少年來第一次聽到了那個陰深恐怖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誰!什麼人如此膽大,來到我的地盤兒攪我的好事!”
“我!冬至!”
“不好了,是冬至來了!快逃命啊!”
聽到冬至報出自己的名字,竇豆豆第一時間崩潰了。絕望的喊聲出現在人們的耳中後,出現在人們眼前的一個矮小的男人緊緊地牽著一個矮小的女人,拚命地向崗子下麵的水麵逃去。
“給爺爺回來!膽小如鼠的家夥。”
在一個白發、白臉、白手、白衣、白鞋的青年男子斷喝下,竇豆豆和竇青青飛奔的身體停在了原地,慢慢的回過頭,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想他倆發號施令的白男人。
“是不是不想活了,沒有我魔力西的命令就敢擅自逃命!”
“大王!我的好大王,冬至到了,您還是快逃命吧!”
“誰是冬至!冬至是誰!”
“我!結束你用魔法強迫你管轄的地盤內,所有生靈無償的為你服務。阻止你用卑鄙的手段禍害百姓,禁止你用下流手段蠶精食卵禍害少年少女的苦修者。”
“沒聽說過,無名小輩。可知道爺爺可是在道上混了幾千年的魔頭。聽你的聲音,不過是個乳臭沒幹的毛頭小子,也配和我叫板!明白了,你是個準仙人,是不是怕答卷上的分數不夠到我這抽湊分數來了。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今天,你是走錯門了。”
冬至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裏,更沒有聽到他和魔力西對峙的聲音。不是他沒膽量和魔力西較量,而是他怕動起手來傷害了無辜的百姓。他知道,隻有先堵住決口的河堤,召回村裏的河水,百姓們才能自覺地回到家中。他們才能動用法術和魔力西開戰。
不見冬至說話的魔力西,卻看到了細雨綿綿的空中飄起一塊長滿野草的小土山,在一群仙兵仙將的推動下,飛過他的頭頂,飛向他精心設計的那段已經決口的河堤,準確的堵住決口。一條白龍輕輕地擺動著尾巴,將灌到村裏的河水趕回河裏。
驚訝,見到空中飛過的小土山堵住決口,看到村裏的河水快速退淨的人們,被這怪異的情景所麻醉,紛紛停下了走向家門的雙腳,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仙家現身施法搭救他們於魔掌之中的,亦真亦假的靈異情景。茫然中一位慈祥的老人出現在他們的麵前,悄悄走進村中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低聲提醒道;
“還不快回家!”
慈祥中透著命令的語氣,喊醒木然的人群後,雜亂的腳步聲立刻從小台崗子上響起。是的,真的是那樣的服從命令。沒有人對離開小台崗子提出異議。
魔力西望著遠去的人群,猛然的從朦朧的狀態中醒來,指著哪位指揮人們撤離他地盤的老人,怒吼道;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老東西!可知道在太歲頭上動土是怎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