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殿中,一隻白鴿落在陽光灑下的草叢中。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將它抱起,抽出了它腳環上的信。
“晴兒,見此書如見吾人矣。剛回到楚國,便想你了,常聽人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一直以為那是誇張的說法。可直到遇見了你,我才知曉那說法並不誇張。沒有你的每一天,都十分漫長。”
看著楚洛軒在信上毫不掩飾的情意,慕晴不由羞紅了一張臉。楚洛軒這人真是越發不正經了!若是這封信不是自己看到的!若是給其他人看去!如此一想,慕晴白玉似的耳根頓時通紅一片了。
不過羞赧歸羞赧,慕晴還是繼續看下去了。許久不見楚洛軒,她心中也是想的緊。
“一回楚國,那些個大臣們便要將自己家中適齡的女兒送入宮中。他們盛情難卻,我也不知自己該不該拒絕了。”
慕晴似乎從這段話中讀出了楚洛軒的自得,不過慕晴知曉楚洛軒為人,楚洛軒信上這般說,怕是隻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讓自己吃醋。
想到前幾次楚洛軒隻因自己對何於歸好了些便醋上了好些日子,慕晴便是莞爾一笑。也不知楚洛軒若是知道了那些大臣們想要為自己選男妃,不得氣得從楚國殺過來了!
這般想著慕晴微微一笑,提筆在信上將自己這幾日的經曆都說了出來。尤其的那些大臣們急迫的催促,特意寫大了些,就為了讓楚洛軒知曉。
也不知楚洛軒看了這封信會是怎樣的感受……慕晴想到楚洛軒暴跳如雷的模樣,搖了搖頭,終究還是隻在信中簡要提了提大臣們要為自己選男妃的事。
待將信裝上白鴿的腳環後,慕晴便又去了禦書房,裏邊許丞相正在等著。
“參見皇上。”許丞相見了慕晴迅速行了一禮。
慕晴見狀忙了伸手將他虛托起來,笑道:“丞相不必多禮。”
許丞相聞言點了點頭,並未正麵應答這句話,他隻是從袖中掏出一本奏折來,道:“皇上,臣有事啟奏。”
“丞相請說。”慕晴知曉許丞相秉性,若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許丞相定然不會來煩惱自己。而能夠讓他特意進宮麵聖的事情,定是十分重要地,因而慕晴神色頓時嚴肅起來。
許丞相見她這樣,麵上露出一絲讚賞,他摸了摸胡須,這才說道:“皇上,春耕便要開始了,大齊本就是農業為主,可如今春耕的人手卻是不夠了。”
如此聽許丞相一說,慕晴才有些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齊國是農業大國,春耕是最繁忙的時候了,若是人手不夠,那可要如何是好?
慕晴垂眸思忖,卻突然想到了以前唐代的兵役製度,兵農合一。有戰爭時招募為士兵上戰場,無戰事時便回家耕種。這個製度,不正是十分適合眼下地齊國麼?
齊國今年經曆了好幾次戰爭,百姓們早已是入不敷出了,若是能夠將那些士兵做農活,既節省時間又節省錢財。
如此想來,慕晴便也與許丞相說了自己得罪想法。
誰料許丞相聽了這個提議後對慕晴驚為天人,跑回去連夜想出來一個完好的法子,寫成奏折給了慕晴觀看。
慕晴看著奏折上幾乎是完美的製度,不由誇讚道:“許丞相真是厲害,這麼快便寫出來了。”
許丞相聞言搖了搖頭,他道:“多虧了皇上的奇思妙想!如果不然,臣也不知何時何地才能夠相出這個法子。”
兩人在這互相推辭,慕晴無奈隻能將功勞都歸到了自己身上。既然許丞相已是將計劃全都準備好了,慕晴便將政令發了下去。
於是齊國上下街頭都貼了公報,紅底黑字的格外顯眼,百姓們都圍在府衙邊上,隻想知道這是宣布了什麼大事。
不過此時識字的人少,一群人看來看去也不懂那其中的意思。這時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人見了這信紙上內容,突然淚流滿麵,激動道:“明君哪!明君哪!”
一旁的百姓哪裏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又見他看得懂,便忙問道:“書生,這紙上寫的什麼?”
書生平緩了激動的心情,對他說道:“這可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啊!”
“你可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此時一旁圍住的人嚴肅的表情,他們心中快焦急死了。
書生搖了搖頭,道:“這上邊的意思便是,春耕繁忙,而如今天下太平河海清宴,皇上便準許一些士兵卸甲歸田。待有需要時再回來繼續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