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銘帶著慕晴,悠悠在街巷走著,慕晴原本就無多少興致,卻實在不想同楚洛銘相拗,便隻能隨了他的心思。
幾人衣著華貴,自然是一路引人注目。巷口拐彎,迎上來幾個紈絝子弟。
他們滿麵春光,談笑風生,然而下一秒,見到楚洛銘的那刻,整個人立時怔在那處,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們家世甚好,自然是見過楚洛銘的。此時自然是不能裝作沒看見。
幾人暗稱倒黴至極,今日本是聞了欣喜之事,卻忽然碰上皇上。真真應了一句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眼前這可是皇上,自然是要上前行禮。
“參見皇上!”
楚洛銘半眯眸,眼前幾人瞧見自己目光閃爍,心中篤定他們必逢了什麼好事,“談得什麼趣事,樂成這樣?”
能讓這種紈絝子弟欣悅,無非兩件事,銀子和美人,而他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每日也不短他們吃喝玩樂,自然不會因為銀子而眾樂樂,那麼,隻有美人兒可以哄得他們這般歡喜。
楚洛銘想到美人,一顆心便癢了起來,他心中微動,竟連慕晴一個女眷在自己身旁也當做沒看到了。
“回楚皇,您可不知,這街尾新開了一家秦樓楚館,不僅美人姿色出眾,還有一些特色玩意兒。”
幾個人對視一眼,心思逐漸大膽起來。眼前這人可是皇上!若是被皇上看中!他們便是飛黃騰達了!於是於是熱切了幾分,將事情全盤托出。
楚洛銘猜測得不錯,這幾個小子定是被美人誘了去,當他聽到有什麼特色玩意兒,不禁多了幾分興味。
他又想多問清楚,可是瞧見慕晴在身旁,也不好開這個口。隻得咳嗽兩聲,故作正人君子模樣,“堂堂男兒漢,整日念著青樓事,成何體統?”
楚皇貪色,哪個人不知道,慕晴也不傻,八九猜到楚洛銘對這家新營的青樓動了心思,然而他這般言辭,她也不能說些什麼。
“楚皇教訓的是。”那幾人見楚洛銘礙著慕晴的麵兒,偏一副不問風流之事的正經人模樣,硬生生把笑意忍住,“隻是這間青樓與旁的有差,有美人兒作伴,也有鬥詩鬥畫的文雅。”
“很多在詩詞歌賦中有所造詣的風流才子,也樂意前往邂逅知音。”
“更甚者,有女子喬裝男者,隻為一解詩中風月。”
“是啊,皇上身側這位美人,也是可以一同而去的。皇上何必擔憂?”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竟將一座青樓硬生生說成了風雅之地。讓一旁的慕晴聽見了不由咋舌。
“原來是這樣,看來此地更是舞文弄墨的佳處,郡主你是女子,女子向來喜歡這些詩文,不知郡主可有興趣?”楚洛銘望向慕晴,以她喜讀詩書為由,探探她的口風。
楚洛銘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慕晴深知,他一不是為了什麼文墨,二更不是因為她喜歡這些,明明就是色心難耐,又不加隱藏。
“皇上真是為臣女著想,臣女怎好辜負皇上這一番心意?”慕晴輕輕一笑,便順著楚洛銘給的台階下了。她著實不喜歡楚洛銘,更加不想多和楚洛銘過多口舌之爭,大不了順其心意,對自個兒也沒什麼弊端,“臣女的確想去此處會一會,瞧瞧能不能碰上一兩知己。”
楚洛銘見慕晴答允,頓時喜上眉梢,他又咳嗽兩聲,“既然晴兒你這般有興趣,那朕便陪你一道前去罷了。”
“那就多謝皇上了。”慕晴性子本生冷淡,在外人麵前又不想損楚洛銘的麵子,反正自己又不吃虧,這些全都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