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夫人搖了搖頭,在老婦人的攙扶下起身。威遠侯世子見狀,忙從地上爬起,怒氣衝衝地衝到兩人麵前,手掌高高揚起,老婦人眼見躲閃不及,便閉上了眼,誰曾想那預料中的巴掌並未來到。
“你身為兒子,竟敢對母親動手,這若是給皇上知曉了,你說他該怎麼對你?”就在男子對裁衣怒目而視的時候,慕晴從廳外徐徐走來,冷眼看著威遠侯世子。
威遠侯世子看著慕晴,一張臉都氣紅了,他手掌還被裁衣牢牢握在手中,根本動作不了,隻能破口大罵:“我們家的家事,哪裏用得著你來打抱不平!”
聞言慕晴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漠道:“我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天下間哪有你這樣的兒子!”
威遠侯世子對上慕晴不屑份目光,心中越發氣憤,看向威遠侯夫人的目光也越發惡毒。慕晴察覺發怒他的意圖,抬眸示意剪影,剪影會意,反手將他手腕一折。
哢嚓一聲,隻聽威遠侯世子大叫起來,他惡狠狠的看著慕晴,卻不敢言語。
“我若是再看到夫人身上有傷,那你另一隻胳膊也別想要了!”慕晴見威遠侯世子方才那眼神,便知他是準備在自己走後繼續虐待威遠侯夫人,於是特意讓裁衣出手警告他。
果然,聽了這話,威遠侯世子也不敢再看威遠侯夫人,他不知眼前這女子的來曆。但見她衣著華貴,氣度不凡,便知她定是出身不凡,因而不敢造次。
“你可以滾了!”裁衣將威遠侯世子的手鬆開,冷聲道:“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威遠侯世子如蒙大赦,捂著自己的手腕便趕緊離開了。
“夫人,你沒事吧?”慕晴上前一步,正欲將威遠侯夫人扶起。
威遠侯夫人卻躲了過去,一旁的老婦人見了,忙向慕晴賠罪:“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慕晴見狀並不生氣,她微微一笑,道:“聽說威遠侯威名,便想過來看望看望夫人,誰知正好遇見那人對您不敬,這才出手。”
威遠侯夫人聞言仍是不理睬慕晴,慕晴見狀隻能訕訕告辭了。
“夫人,那位小姐看起來頗為和善,您為何?”一旁的老婦人攙扶著威遠侯夫人,見慕晴身影漸行漸遠,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威遠侯夫人看著慕晴離去的背影,冷笑一聲,道:“麵容絕美,衣著華貴,談吐不凡,想必這就是齊國的異琴郡主了!她隻怕是為了那司元華來當說客的!我為何要理會一個齊國人?”
方才見慕晴說話,她便猜測到了慕晴身份,自然不會理會慕晴。
聞言老婦人輕歎一聲,對威遠侯夫人這個性子有所了解的她,也不再勸說了。
傍晚,威遠侯夫人正拿著針線在夕陽下補著自己的衣裳,卻見一道影子突然出現,她往後看去,隻見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站立在自己身後。
見這男子氣度不凡,又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麵孔,威遠侯夫人頓時恨聲說道:“司元華!”
“正是在下。”司元華聞言麵色不變,自顧自地坐在了威遠侯夫人前麵,對她說道:“夫人想來是想見我許久了。”
“怎麼?你今日是過來殺我的麼?你父親殺了我丈夫不夠,如今兒子又要來殺我了麼?”威遠侯夫人怒氣衝衝地看著司元華,她眼中滿是恨意。
司元華聞言隻嗤笑一聲,十分不屑道:“你派人刺殺我,不過是因為我父親在戰場上殺了你的丈夫,你便想要找我尋仇。可我又該找什麼人尋仇呢?”
“你……你說什麼?”威遠侯夫人聽了司元華這句話,有些不能理解,她警惕地看著司元華,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司家,滿門忠烈!司家男兒,極少有安穩去世的!無一不是戰死沙場!你說我父親殺了威遠侯,可威遠侯也殺了我的伯父!如此說來,威遠侯被我父親殺了,那也不過是一命換一命罷了!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向我尋仇?若說要尋仇!那該是我向你們楚國人尋仇才是!我司家多少好兒郎,就是死在你們楚國人的刀下!”
司元華將藏在自己心底的一番話全都說了出來,他看著威遠侯夫人越來越蒼白的臉色,輕笑一聲,諷刺道:“如何?夫人現在還想殺我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