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不知曉許淵與慕離間的動靜,她自顧自地喝著茶,不理會慕離頻頻投向來的目光。
不過此時慕晴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她放下手中茶杯,看向慕離,問道:“那日婚宴刺客你可有眉目了?”
婚宴上出現刺客,還見了血,再者恭親王又是在婚宴當晚去世,慕離是恨極了那幕後之人。他一理清瑣事,便將所有人手都拿去追查刺客了。如今慕晴一問,慕離便馬上說道:“有眉目了。”
慕離派出的人都是眾多暗衛中的頂尖高手,經過這段日子不眠不休的偵查,已是有了一些線索。
“我派出的暗衛們探查多日,總算順著一些蛛絲馬跡,尋到了那背後之人的線索。經過多方打聽,那背後之人正是羯人!”
“羯人?”慕晴聞言有些吃驚,她輕敲桌麵,反問道:“羯人刺殺你做甚?”
此時慕晴心中已是驚疑不定了,她突然想到楚洛軒送來的那封信,信中正說的是楚國與羯人的合作。如今羯人又派人來了齊國在慕離婚宴上刺殺,這二者之間,究竟有何聯係?羯人與楚洛銘間,定是有著什麼陰謀,可自己究竟該如何做,才能使得這場陰謀破碎呢?
慕晴細細思索,卻不知自己應該怎樣做。此時許淵敏銳地察覺到慕晴的異樣,關切問道:“郡主,你怎麼了?”
“無事。”慕晴聞言這才回過神來,對上許淵關切的目光,她愣了愣,隨後便笑道:“今日出來,不是得多喝幾杯,何必提及這些事!”
聞言許淵動作凝滯了會,以他對慕晴的了解,自然是察覺到了慕晴的不對勁,可既然此時慕晴不欲多說,許淵便也隻能放棄了。
待與許淵慕離二人聚過後,慕晴便直接回了含芳院。今日本是十分高興的,可自打知曉了刺殺慕離的刺客與羯人有關後,慕晴便高興不起來了。政客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定有一個大陰謀。
可如今慕晴卻是陷入了糾結當中,身為齊國公的女兒,慕氏皇族與她來說,卻是血海深仇,感情上說,慕晴是希望慕氏皇族滅亡的。可理智又告訴她,這件事,事關天下蒼生,若是她因一己之私,而棄天下蒼生不顧,那她良心上,決計是過不去的。
“小姐……”剪影看了眼慕晴的神色,頗有些擔心地問道。
慕晴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對上她眼底擔憂的目光,微微一笑,道:“你別擔心,我沒事。”
剪影了解慕晴性子,因而聽了慕晴的話,她並不相信,而且勸說道:“小姐,奴婢雖是不知您平日裏在做些什麼,可奴婢是將您當做家人看待的。你若是有些什麼不快,便說與奴婢聽罷!”
慕晴聞言有些感動,她向來是將剪影當做妹妹看待的,向來都是處處照顧她,如今被剪影安慰,她心中既有欣慰也有感動。
對上剪影擔憂的目光,慕晴雙唇微張,卻還是壓下欲說出口的話。這件事情牽扯甚多,不好與剪影多說。於是慕晴隻輕拍剪影雙手,安慰道:“你放心,我若是有事定會與你說的!”
剪影聞言,也隻能默默退到一邊去了。
慕晴手撐著腦袋,一下一下地點著,心中卻暗自思索。方才剪影那番話,也算是提點了她。這件事說與不說,定是要與人商量的。而這人選,慕晴雙眸盯著地麵,靈光一閃,便想起了一人來。
“裁衣!”慕晴朝一旁的裁衣耳語幾句,“你去齊國公府,請齊國公去百居閣一聚。”
裁衣聞言並未多問,點了點頭便往外邊走了。
慕晴對著此事極為看重,待裁衣回來後說齊國公已應下此事後,慕晴便著手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