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因著賢親王的病情,老太君心情甚是低落。不過隨著七皇子的到來,她麵上倒是多了幾分神采。
慕晴照料了賢親王好幾日,最終還是被早想在賢親王麵前邀功的雪姨娘搶走了。不過慕晴因著發現了虎符一事,自己成日琢磨,也沒那個功夫日日守在賢親王身邊,便也沒與雪姨娘爭論了。
這日,慕晴又在院中喝茶,卻見剪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小姐,七皇子殿下來了。”
慕晴還未來得及問話,便見門外跑進了一個人,定眼一瞧,正是七皇子。
七皇子不顧門外裁衣的阻攔,直接闖入了含芳院。裁衣顧忌七皇子身份,也不敢大力阻攔,便給了七皇子可趁之機,讓他成功跑到了慕晴身旁。
“小姐……這……”裁衣與剪影瞧著七皇子,因著七皇子身份,兩人便有些遲疑,隻等著慕晴定奪。
慕晴瞧著眼前一雙清澈眼眸的七皇子,終究還是心軟了,隻對兩人道:“你們都下去罷!”
待院中隻餘慕晴與七皇子二人時,慕晴這才坐在一旁,也示意七皇子坐過來。七皇子坐定後,慕晴這才問道:“你不是在榮安堂麼?怎麼好端端的跑到我這含芳院來了?”
七皇子聞言撅了撅嘴,不滿道:“老太君與我玩了一會,便睡下了。我無聊的很,於是便過來找你了。”
七皇子頂著一張憨厚老實的臉,瞧上去分外乖巧。若是沒有那日七皇子所言,慕晴說不定要被他外表給欺瞞了過去。
“說罷,左右這裏沒有旁人,你便將目的說出來罷了,我也不會告訴其他人的。”慕晴輕撫額頭,瞧著七皇子的眼神頗為無奈。
七皇子自顧自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一張小臉上滿是嚴肅的神情,隻聽他道:“郡主,我如今年歲尚小,賢親王府若是扶持我,定是比扶持那些年歲大的皇子好。更何況我母妃早已病逝,我也沒有強大的母族勢力。扶持我,難道不比扶持其他皇子好一些麼?”
慕晴被七皇子直白的話嚇住了,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她反應過來後,便是深深地瞧了七皇子一眼。七皇子這般話語,也不知是誰教的!總不能是六皇子吧?他應是不會給自己樹立一個對手。
正如七皇子方才所說,他年歲小又無強大的母族勢力,無疑是一個最好的控製人選。可這些事,也隻能是大家心知肚明,如今七皇子這般直白地說了出來,慕晴倒不知該不該相信他了!
不過隻猶豫了一會,慕晴還是選擇了不輕易相信七皇子。她扯了扯七皇子的臉,笑道:“這些話你都是聽誰說的?這都是些大不韙的話,你以後萬萬不可以再說了!”
說著不顧七皇子的掙紮,慕晴朝裁衣使了個眼色,裁衣會意,禁錮住七皇子雙手便將他帶回了榮安堂。
慕晴瞧著七皇子與裁衣身影遠去,突然低低地歎了口氣,她倒是很喜愛七皇子的性子。可如今她卻是無法確定七皇子這性子究竟是天性如此還是他刻意裝出來的模樣。
更何況七皇子無緣無故跑過來說要自己扶持他,這用意著實讓人不得不深思。
待裁衣一回來,慕晴便問道:“如何?七皇子可有向老太君說什麼?”
聞言裁衣搖了搖頭,隻說道:“奴婢將七皇子送去榮安堂後,便離開了,並不知曉他有沒有與老太君說什麼。”
慕晴微微一愣,隻說道:“那便罷了,想來他也不會說什麼。”
雖不知七皇子此話是何用意,但他是個聰明人,這樣犯大忌的事情,他隻要稍微有點腦子,都不會與人說出去的。
隻是七皇子如今這態度……慕晴想了想,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
皇宮中,寬大的道路上,慕離帶著夏卿語急匆匆地走著。夏卿語麵色有些蒼白,這幾日恭親王府事務繁忙,她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頭一次這樣勞心費力,一時間有些吃不消。再者宮中非皇上特許,不能乘坐轎攆,這一段長長的路,著實是讓她有些乏累了。
慕離似是察覺到夏卿語的疲憊,他放緩腳步,輕聲道:“再過一刻鍾,便到昭陽殿了。”
聞言夏卿語點了點頭,柔聲道:“無事,妾身身子還撐得住。”
慕離是恭親王世子,他的新婦總要來麵見皇後。本是恭親王妃帶夏卿語來的,可恭親王妃身子不爽利,便讓慕離帶她進宮麵見了。
不過因著皇後已去世,夏卿語隻需去昭陽殿便行了。
昭陽殿中,齊皇也在,他坐在瑜妃一旁,靜妃坐在左下側,而慕宛如便坐在了靜妃身旁。
慕離帶著夏卿語進來,一一向齊皇幾人行禮。
齊皇因著恭親王去世的緣故,對慕離與夏卿語二人尤為和藹,他忙讓兩人坐下。而此時瑜妃與靜妃兩人,也將早已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