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有人!”慕晴見楚洛軒這副模樣,一張清麗的臉龐上紅霞遍布,用力掙脫,總算是拿開了楚洛軒的手。
雖說慕晴掙脫出了自己的懷抱,可楚洛軒仍是眉開眼笑的,他重新拉過慕晴的手,笑道:“賢親王走後,這邊便是沒人了。”
慕晴聞言沒好氣的白了楚洛軒一眼,隻說道:”今日賓客甚多,你可要小心些。”
聞言楚洛軒自是趕緊應了下來,慕晴這句話他自是會放在心上,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自是對的。
“你今日前來可有什麼要緊事?”楚洛軒太過高大,慕晴隻能仰著臉看向他。
“無事,隻是想你了。”說著楚洛軒又鬱悶起來,“方才你已問過一次了,如今又問,莫不是不信我方才的話?再說了,莫不是來尋你就一定要有事?”
慕晴聞言忙搖了搖頭,對上楚洛軒有些危險的目光,她又解釋道:”近來事情有些多,一時間便想岔了。”
麵對這個有些牽強的理由,楚洛軒看了眼慕晴微抬的小臉,便微微點頭,此事算是揭過去了。
兩人說著話,卻聽到前院傳來一陣嘈雜聲,依稀可以聽見內侍尖細的嗓音。
慕晴眉頭微皺,當下便思忖道:“也不知發生了何事,讓外邊這樣吵鬧。賢親王那樣看重麵子的人,若不是緊急情況,斷不會允許人這樣吵鬧。”
不過慕晴雖是擔憂外邊情況,但她更看重今日與楚洛軒難得一聚。因而此時她是搖擺不定,難以抉擇。
楚洛軒如何察覺不到慕晴的心思,感動之餘,他想得更多的卻是如今的局勢。正如慕晴所說,若不是大事,賢親王斷不會允許人在此吵鬧。因而楚洛軒隻思索片刻,便溫柔的瞧向慕晴,溫聲道:“眼下尚未知曉這情況如何,你便快些出去瞧瞧吧。”
慕晴聞言點了點頭,便急匆匆地往前邊去了。
大廳中,鬧哄哄地,在座賓客神色中盡是焦急,一個個都坐立不安,恨不得快些離去。
此時齊皇坐在大廳主位,麵色陰沉地盯著下邊的人。他滿腦子裏都是方才內侍傳來的消息,良久,齊皇這才緩緩說道:“你將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齊皇話雖平靜,可他麵上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臉色,卻讓在座賓客們不寒而栗,原本鬧哄哄的大廳啥時間安靜下來。
內侍在齊皇陰沉眼神注視下害怕極了,連聲音都顫抖起來:“皇上,邊塞急報,羯人南下,將龍城附近的村莊屠盡,無一活口。而陳將軍率兵追擊,中了羯人埋伏,已身亡,遺體已被送入京城了。”
聞言齊皇一張臉陰沉得可以滴水,他環顧周圍,見那些大臣們一句話也不吭,心中更為惱怒,沉聲道:“不知愛卿們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聞言諸位大臣皆是低下頭去,如今這方法,自然是再派一位大將去鎮守邊關,可邊塞苦寒之地,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又有誰會心甘情願地前去鎮守。
齊皇見這些人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正欲發怒,卻聽賢親王悠悠道:“皇上,當務之急是派遣一位大將前去鎮守邊關。左右羯人已得了些糧草,想必近期內不會再犯。不如明日早朝時再討論此事。”
齊皇讚賞地瞧了眼賢親王,很是滿意他的態度,今日賢親王壽宴,齊皇也不欲多談論此事,他揮了揮手,又坐下道:“既然如此,那諸位愛卿便好好琢磨,看誰能擔得此重任。”
賢親王聞言鬆了口氣,今日是他壽辰,萬不可因為此事而毀了。不然,他可就淪為京城中人的話後談資了。
派去龍城的人選,是得慎之又慎,龍城乃齊國最北邊,為苦寒之地,又常受羯人,匈奴侵擾,危險得很。如今陳將軍身死,朝中怕是沒有一人自願前往龍城。
正在大廳的氣氛又恢複了熱鬧時,慕啟明卻突然起身,跪在地上對齊皇道:“皇上,臣請命前去龍城。”
聞言大廳中登時安靜下來,眾人麵麵相覷,皆是驚歎於慕啟明的話。邊塞苦寒,慕啟明雖說打過幾次勝仗,可這鎮守邊塞,較之行軍打仗可是要累上不少,既要應對羯人,匈奴等人的侵擾,又要在那荒蕪之地待上好幾年,慕啟明這樣世家子弟,如何能知曉這其中的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