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下了馬車,回頭示意侍衛在門口等待,卻見那侍衛蹦出一沙啞的聲音,“是。”
可是說不上來,她總覺得這身影異常熟悉,像是一位故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故皇後生前賢良淑德,與朕曾患難與共,助朕排憂解難,今患病早喪,朕心亦悲觀,故追封皇後為佳德,以詔朕心,欽此!”
慕晴以及眾人跪著聽完了聖旨,慕晴倒是琢磨著皇上的心思,這齊皇雖說因著皇後生前的勢力不得不因著一罪名就給她判罪,就連太子謀反一事雖說最後皇後用一死保全了太子,可是她死後背後的勢力也並不是全然消退的,這一封名倒是給得體麵。
慕晴前腳進了正廟,預備幾柱香前去祭奠,正聽著一側幾個貴族小姐對著齊馨指指點點,語氣好不客氣。
“都說這齊馨郡主是個忘情負義之人,看來此話說得不假!”一官家女幾聲嗤笑,眉宇微側挑起,一副悲天憫人的嘴臉。
這不,此話剛盡,一旁的女子便接道,“難道是並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何身份,齊馨郡主如今前來為皇後哭喪,說了出去,也不怕萬人恥笑!”
齊馨名義上是郡主,可卻是前朝公主的尷尬身份。如今這些數落她的女子,一個一個的,皆是揪著這點不放。
這些女子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倒怪是激烈,慕晴聞言心中大怒,怒喊一聲:“放肆!”
慕晴大步走到她們麵前,端起郡主的架子,“是誰給你的膽子當麵議論郡主?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
那女子倒是也不懼色,麵容依舊,對著慕晴輕輕行了一禮,“要我說,異琴郡主還是不要去管他家閑事的好。這齊馨郡主棋藝精湛,都說這棋盤似人生,看來棋藝和做人也相媲美的很啊!”那女子說完剛要張開那嘴笑幾聲,卻被慕晴猛得一巴掌便打在了臉上。
那女子被打蒙在原地,輕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你……”
慕晴眉毛高挑,額頭抬得高仰,接下來幾句說得那女子竟啞然而對,“這一巴掌先打你不懂禮儀,在皇後葬禮時笑語坦然,目無尊長!”
就在那女子要做反駁之時,慕晴一巴掌又甩在了她的臉上,“這一巴掌打你辱罵郡主,不知高低貴賤!”
啪一巴掌再打她的臉上,“最後這一巴掌打你當著本郡主的麵口出狂言!”
女子眼角泛起淚光,一跺腳回頭便衝出了正廟的大門,她那幾個隨從和朋友也緊跟而去。
待禮儀結束,慕晴和齊馨一齊出宮,但這出宮一條長路上,兩人都欲言而止。
齊馨低著頭輕步向前走去,但這慕晴便和她大不相同,氣質擺著,光著一點,便一副神氣的樣子。
侍衛在宮門口待著慕晴出來,這時齊馨扭頭間卻注意到了這侍衛的鞋子,長袖甩拉過慕晴走向一旁,“這侍衛跟你多久?”
慕晴一臉不解,心中卻是一突突,莫是齊馨發現了什麼……於是慕晴此時便答道:“不長時間。”
齊馨搖了搖頭歎息道,“看來是有人要跟蹤你,他那鞋子明擺著一雙新的布鞋,且周圍不曾有過任何泥濘,這是何等的輕功!那鞋上還有一層鍍金,這分明是易容鞋!”
慕晴麵容稍加思索,微有深意地看著齊馨。
齊馨握著她的手,輕拍了幾下,“不管如何,務必小心!”
慕晴自是十分感恩齊馨,可是如今這一形式即使齊馨真心幫她,她也無法擺明立場,隻好一下子甩開了齊馨的手,背對著她字字狠咬地說道,“你這人竟這般小人之心,我家侍衛定是我慕府精心挑選而來,你說的那些,全都是笑話!!若憑著剛剛我護你替你懲戒了那幾個宮家小姐你便感恩在心,那便不必了,咱們就此別過。”
齊馨被這幾句話壓的不知說些什麼,可是正是那鞋她雖不確認是不是有害於慕晴,但是她也是一番好意,不知慕晴為何對她惡語相向,她心中拔涼,扭頭離開。
回去路上,慕晴微開著車簾細細觀察著身旁侍衛地一舉一動,待侍衛轉過頭來時,慕晴便是嫣然一笑。
“方才齊馨認出你的易容的了。”慕晴托腮看向楚洛軒,笑道:“看來你易容功夫不到家呀!”
楚洛軒聞言無奈的笑了笑,他隻說道:“這些日子,也隻有她瞧出來了,你不必擔心。”
慕晴輕聲應了一聲,隨後便直直地看著楚洛軒了。
夕陽灑在兩人身上,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