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男子自然豪氣的不怕髒,可皇後便不同了。
她原本便是女子,又是高貴之身,哪怕此時她已盡力將身份拋棄,可這嫌髒的習慣卻是無法改變的。
皇後站了許久,愣是不曾坐下,在場之人皆是粗心大意,哪裏懂得皇後的心思。
陳太師見狀便問道:“皇後娘娘為何不坐,可是哪裏不對?”
皇後自然不會將心中所想說出,又未有其他辦法去麵對現下這令人尷尬的時局。
沉默許久,她終於咬牙狠心一屁股坐下。
事到如今,沒有什麼放不下。
見皇後也坐下,陳太師輕咳幾聲,直接切入正題:“皇後娘娘,這奪位之事,我們需要盡快了……”
皇後略微擺手,打斷了陳太師的話,這些年來她養尊處優慣了,早已習慣了指使別人,如今她竟也未察覺到陳太師心情不虞。皇後緩緩道:“此事不急,因此事事關重大,需要重頭商議,切不可魯莽行事。”
陳太師聽聞,卻是眉頭緊緊皺起,他粗聲道:“朝中多數手握大拳的重臣已是成了咱們的人,這便已是勝券在握之事,皇後娘娘還在思忖什麼?”
看著皇後比起以前蒼老許多的麵孔,陳太師心中暗罵一聲不中用,可話語仍是溫聲的。
正如陳太師所說,朝中諸多大臣已被拉攏,在所有人看來此時不過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而已。
“皇後娘娘你這般過於謹慎,終究會做不成大事。”陳太師想到皇後如今這般小心模樣,始終不過是婦人之仁,竟如此不聽勸告。
皇後聽此,委實無奈,卻不知該做何解釋。
此處僵持不下,而另一邊的慕啟明卻是連續趕了兩日一夜的路,終究在夜晚之時,到達了京城。
他總是聽到一些慕晴曾有望嫁與太子的傳聞,便又將此事稟告給了賢親王,賢親王自然也是吃驚的,他便就此允了慕啟明去見慕晴之事。
慕啟明匆匆趕去慕晴那裏,習武之人腳步習慣性的放鬆,因而並未有人察覺到慕啟明的到來,
含芳院內,此時已是深夜,這兩日慕晴一直都很歡愉,隻因身旁有楚洛軒的相伴。
雖然楚洛軒是以他的護衛身份陪在身側,兩人卻可在無人之時卿卿我我。
趁著月色,二人自然未曾膩歪夠。
楚洛軒依然是一身護衛打扮,他見慕晴正背對與他賞花看月,不由得心生調侃之意。
“有月,有花,亦有美人兒,此時卻是再添上兩壺烈酒,怕是酒後亂性也不枉然。”
慕晴乍一聽此,繞是她心大,此時不由得紅了臉。
她未曾轉身,聲音之中卻滿是嬌嗔之色:“身為侍衛,卻如此調戲主子,該當何罪?”
話畢,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慕晴微微抬眸,便撞進了楚洛軒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之中。
那雙眸,太過深情,慕晴不由得一怔,心跳劇烈。
“不知你可聽過一句話?”楚洛軒淡然問道。
慕晴一時間沉溺在楚洛軒的眼神中,此時聞言她為反應過來,神色呆呆地問道:“什麼話?”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楚洛軒見慕晴這副模樣,隻覺得十分可愛。他輕輕刮了刮慕晴高挺的鼻梁,笑道:“隻是不知我這風流可得小姐心意?”
慕晴聽此,一掌拍向楚洛軒的肩膀:“你還真是風流,作為我的侍衛,竟然對我說出這般令人覺得匪夷所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