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就是要冒死替她送信。
茲事體大,多拖一秒都有可能帶來無盡的風險,皇後好生思慮了一番,最終敲定了一個人。
是雲秀。
當雲秀被皇後在這種危急時刻叫入房內時,她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皇後一見她要下跪,就連忙把她扶了起來。
皇後此時此刻其實是有求與她,便流著淚抓住雲秀的手,哽咽道:“現在椒房殿的情況你也知道了……若是想要逃出生天,恐怕隻有一法可行。”
雲秀心裏咯噔一下,心知恐怕事情小不了,但仍麵色不改,問道:“娘娘,還有什麼法子、。”
皇後抹了抹眼淚,拿出準備好的信件,交到了她手裏。
“雲秀,我平日裏待你不薄,我也知道你對我也是忠心耿耿,因此我才求你幫我這個忙。”
皇後認真的說著,眼裏滿是誠懇。
“皇後娘娘與我有大恩大德,娘娘要是有什麼吩咐,隻管說便是。”
雲秀低著頭道。
“唉,我就知道平時沒白疼你。”聞言,皇後不禁有些喜笑顏開:“這封信,我是和太子最後的希望了,還請你千萬幫我把它帶出去,交到我的母族手裏。”
替皇後給外戚傳遞情報?
雲秀心裏猛的一顫,這要真去了,那就是白白去送死啊!
椒房殿雖有重兵把守,但按律皇後還是可以請求日常的生活起居的需求的,所以椒房殿內的宮女門在特定情況下是可以短時間出去一趟的。
皇後就是要讓她在趁機出去時,暗中將這封信傳出去。
然而傳出去後,為了保證消息不被泄露,雲秀十有八九會被皇後母族的人滅口,這是貴族這麼多年來暗中形成的規矩。
這哪裏隻是一封信,這是一封閻王帖啊!
去,還是不去?
若是不去……那她的身份立馬會引起皇後的懷疑,到時候依舊是死路難逃。
雲秀暗暗咬了咬牙,最終還是結果了那閻王帖。
“雲秀定當不負皇後使命。”
她的背後隱隱有汗水浸出,如今情勢所迫,她隻得內心快速琢磨應對之法。
另一邊,慕晴急急的奔入了皇宮,求見瑜妃。
瑜妃心裏正高興,見到慕晴也是一派喜笑顏開,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情況緊急,慕晴也不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
“皇上已經知道太子謀反的事了?”
“是啊。”說到這個,瑜妃心情更好了“現在整個椒房殿都被控製住了呢。”
“瑜妃娘娘,慕晴有一事相請。”慕晴道。
“哦?”瑜妃細眉一挑:“說來聽聽。”
“娘娘,可否盡快煽動一下皇後的母族,讓他們盡快行動,好解決後顧之憂?”
到那時,她便可以派人趁亂帶走雲秀了。
誰知,瑜妃卻搖了搖頭。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沉不住氣。”她慵懶的躺在貴妃榻上,悠悠道:“該怎麼處置皇後,皇上心裏可明白著呢,還需要我們來操這個心?”
“但是……”
“沒有但是,皇上現在估計心裏有了決斷,若是我們動作太多,反而容易打草驚蛇。”瑜妃撩了撩鬢邊的發絲:“那時候,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
慕晴聽瑜妃一再否決自己的提議,心裏也明白渾水摸魚這條路估計的是走不通了。
為今之計,隻有實話實說了。
慕晴靜思片刻,道:“瑜妃娘娘說的是,是慕晴著急了。”
瑜妃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但是娘娘,慕晴還有一事要求你,還請娘娘一定要幫幫我。”慕晴心急道。
“還有一事?”瑜妃團扇掩嘴,笑道:“說吧。”
“椒房殿內皇後身邊的一個宮女,名叫雲秀,是我安插在皇後身邊的一個眼線。”慕晴直視瑜妃,懇求道:“懇請瑜妃娘娘能幫我把她救出來,慕晴還請承娘娘一個人情。”
“……眼線?”
瑜妃突然輕笑了一聲:“慕晴啊慕晴,即是一個眼線,再培養不就行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去救她呢?”
“她對我很有用,且我不願放棄她的性命。”
聞言,瑜妃眉頭皺了一下:“慕晴,若是真要去救她,難道你就不怕暴露我們嗎?”
慕晴沉默了下來,她當然怕,但再怕,這也不是她放棄雲秀的理由。
瑜妃眼底泛冷,提醒道:“慕晴,現在最好的做法就的放棄她任其自生自滅,優柔寡斷的人可做不成什麼大事。”
慕晴渾身一顫,心終於漸漸沉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