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見此情景,急道:“謹妃娘娘您!”
“誰給你的膽子!”慕宛如見狀快步走上前去,她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扯過太監,罵道:“見了本公主,你還不行禮!”
太監一抬頭,隻見慕宛如柳眉橫豎,一張嬌美的臉上盡是怒色。到底是被齊皇萬千寵愛的公主,太監無論如何也不敢與她對上,隻能低下頭細聲道:“公主,這是皇上下的命令。”
“父皇?”慕宛如聞言大驚,麵上仍強裝鎮定,道:“本公主不信!”說著她又看向謹妃,“母妃,您快說啊!這不是真的!”
“宛如……”謹妃見慕宛如這樣也十分不好受,正欲開口勸說,卻見慕宛如扭頭便將鴆酒打翻。
“母妃!您可要好生想清楚,您若是為皇後承下此事,她那般涼薄的性子,可不會記您半點好處!”慕宛如一雙眼眸緊緊盯住謹妃,見她神情略有些鬆動,便又道:“您尚得寵時,她與太子便聯合起來想要將我嫁給何於歸,何於歸斷腿後,他們為了韓國夫人手中的兵權,仍想將我推入火坑,若不是父皇憐惜我,如今我怕是還在韓國公府受折磨呢!”
謹妃聽了慕宛如這番話,神色已完全鬆動了,她遲疑道:“可如今皇上已……”
“母妃!”慕宛如一把扯住謹妃的手,急道:“隻要您說出此次謀害瑜妃的幕後真凶,父皇一定會為你做主的!您難道真想讓我徹底落入皇後手掌中,一輩子淪為被皇兄利用的工具嗎?”
聞言謹妃忙搖了搖頭,慕宛如見她這般態度,心中大喜,忙拉過謹妃直直往禦書房跑去。
“公主,謹妃娘娘。”內侍總管見了謹妃先是一驚,隨後又十分恭敬地說道。
慕宛如聞言不管不顧,心中焦急,隻想著進去找齊皇說明事實真相。
“公主,皇上正在批閱奏折呢!”內侍總管見了慕宛如這副模樣,忙攔住她道:“您若有事,便讓奴才前去通報一聲。”
“哼!”慕宛如冷哼一聲,她推開總管太監的手,拉著謹妃,直直地往裏頭走去。
“父皇!”慕宛如見了齊皇,頓時跪在地上,眼中淚光閃爍,說話間帶了哭腔。
齊皇聞言忙抬起頭,他一眼便瞧見了跪在地上的慕宛如,見狀他眉頭緊皺,可在瞧見一旁的謹妃時,他頓時又愣住了。
“父皇,您要為女兒做主啊!”慕宛如將齊皇神色變化都看在眼裏,她心中一緊,忙道:“母妃被人冤枉,父皇為何不調查清楚,便賜下毒酒!”
“被人冤枉?”齊皇聞言收起麵上的驚訝之色,隻冷聲道:“你可知,瑜妃是中了溫柔鄉這種毒?此毒無色無味,發作緩慢,便被煎藥的宮女琪兒將毒藥放入了瑜妃日常服用的治宮寒的藥中。瑜妃早晨服藥,在與朕逛禦花園時便毒發暈倒。而那下毒的宮女琪兒,正是從流螢殿調入昭陽殿的,經內侍查明,那琪兒曾受過謹妃恩惠。證據確鑿,你卻與朕說,謹妃是被冤枉的?”
慕宛如聞言底氣十足,她徑直對上齊皇的目光,鏗鏘有力道:“父皇,那琪兒何在?僅憑一麵之詞,父皇就怎能斷定母妃是那指使之人?母妃向來與世無爭,如何會做出這等事!”
“那宮女,已咬舌自盡了。”齊皇對慕宛如一向寵愛,此時見她這副模樣,難得沒有發脾氣,隻勸道:“朕知曉你對謹妃感情深厚,可這件事著實是證據確鑿啊!”
慕宛如不依不饒,仍要朝齊皇討個說法。齊皇見她這樣,麵色逐漸陰沉下去。
此時謹妃已是熱淚盈眶,她見慕宛如一心為自己的模樣,心中越發感動,原本認命的心思此時活躍起來。
自己一旦死去,宛如的婚事與其他生活安排定是都掌握在皇後手中。而皇後一心為了太子行事,自己若是離開,宛如還不知要怎樣被利用!
如此想著,謹妃心一橫,大聲道:“皇上,這一切,都是皇後娘娘在背後指揮,嬪妾是一概不知啊!”
“好一個一概不知!”齊皇對上慕宛如與謹妃懇求的目光,他內心鬆動片刻,可又狠心起來。他如何不知這其中有蹊蹺,隻是此事涉及皇後,皇後到底是一國之母,再思及皇後背後的勢力,齊皇終究是從利益出發。謹妃這樣的妃子,他後宮中一挑便是好幾個,隻是慕宛如……算了!齊皇心一橫,正準備駁回慕宛如的請求時,卻聽殿外傳來一道聲音:
“那便請宗親前來判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