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信細細封好,慕子程這才將信遞給了手下的侍衛,命他一定要快馬加鞭趕去京城,將這封信給皇後。
侍衛自然是連聲應下了,他騎著馬,一路奔波,終於來到了壽陽城內。見著裏京城不過還有一日路程,他又實在是累的慌,便隨意找了個客棧住下。
是夜,傳信的侍衛仍在睡夢中,全然不知自己房中已多了一人。
黑衣人在夜色中幾乎隱匿了身形,他將侍衛包袱中的信偷偷取出,又從懷中掏出了另一封信,將信紙塞入了原本那個信封中,再將包袱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黑衣人這才偷偷離開。
第二日傍晚,侍衛急匆匆地將信帶給了皇後。皇後收到來信是喜出望外,可在瞧見信上所寫內容時,她神色頓時變了。忙問底下的侍衛道:“這封信,可還有誰知曉?”
“皇後娘娘,這封信是太子殿下親自交給屬下的,屬下獨身一人奔波兩日趕來京城,這封信隻有您瞧過。”侍衛不明所以,卻仍是如實回答道。
“罷了,你下去吧。”皇後這一瞬間,麵色便灰敗下來,信被放在桌子上,上邊太子的字跡分明,隻見他在上邊承認了鄧大人是他暗中下手的,不過是為了防止鄧大人將自己中飽私囊一事說出去。
皇後瞧著這封信,心中後悔極了當初給太子爭取到這個差事。但終究是自己的親骨肉,自己下半輩子,還要靠著他呢。皇後強打起精神,用一旁的燭火將這封信燒掉了。
收到這封信後,皇後便想方設法地聯係朝中太子一派的大臣,想要幫助太子將此時隱瞞下去。
含芳院中,接到消息的慕晴神色輕鬆不少。這樣一來,她算是了卻了一件心頭大患!
如今齊皇已對太子與皇後起疑心了,過不了多久,他便會發現太子的真麵目了!慕晴這般想著,便懶懶地伸了伸腰杆,心情愉悅許多。
一旁見識到慕晴手段的裁衣,心中是對慕晴越發敬佩,不由問道:“小姐,您什麼時候學會了太子的字跡?”
“你家小姐我,天生聰明,過目不忘,我見過太子的字跡,自然就學會了。”慕晴心情很是愉悅,難得有了開玩笑的心思,她輕挑裁衣下巴,似笑非笑道:“要不要跟我學學?”
“奴婢哪有那本事!”裁衣被慕晴的動作弄了一個大紅臉,她後退了好幾步,複而又問道:“小姐,您就不擔心皇後會認出來嗎?”
慕晴聞言搖了搖頭,笑道:“皇後隻看那信上內容便是魂不守舍了,如何會有那份心思仔細辨別真假。更何況,她在知曉這件事後,第一時間便會將信燒掉。屆時,就算她心有懷疑,卻也無從查證了。”
裁衣聽了這番話,對慕晴是越發敬仰了。
慕晴不知曉裁衣心裏活動,她此時看著窗外,心中頗為激動。那害了鍾揚一家的凶手,終於死了。如此一來,她也算是為鍾揚報仇了!
看著牆角怒放的薔薇花,慕晴心中暗道:鍾揚,願你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抹去麵上的淚痕,慕晴轉身往屋內走去。
這日皇後又派了碧溪出宮,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碧溪,此事事關重大,你一定要將本宮的話,一字不落地說給他聽。”
碧溪聞言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椒房殿。
她腦海中盡是皇後的叮囑,並未留心觀察周圍。
而在一旁的樹林中,待碧溪匆匆走過,瑜妃與齊皇的身影便出現了。
瑜妃瞧著碧溪匆匆離去的背影,一雙桃花眼中滿是笑意,她紅唇輕啟,狀似無意道:“這幾日,碧溪總是出宮呢!也不知宮外有什麼好東西,才能使得碧溪日日出宮。”
說著瑜妃依偎在齊皇懷中,嬌聲問道:“皇上,臣妾許久都未見過宮外是個什麼場景了,臣妾可真羨慕碧溪啊!”
齊皇目光幽深地看著碧溪遠去的身影,聽聞瑜妃這番話,他便低下頭去,恢複了以往深情地模樣:“你若是喜歡,待朕空閑時間出來,便帶你出宮一趟。”
瑜妃聞言自是嬌笑連連,她已是二十歲孩子的母妃了,做出這種動作,卻仍是如同少女一般的嬌憨。齊皇最是喜歡瑜妃這副模樣,見她這樣,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送給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