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慕晴對她說道:“裁衣你快將這收拾好,我要與剪影說些話。”
剪影聞言手腳冰冷,她甚至都不敢對上慕晴的眼神。
慕晴輕拍剪影雙手,從自己袖中拿出了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對剪影道:“你陪我了許久,你待我的忠心,我都是看在眼裏的。我心中很是感動,卻沒什麼能給你的東西,這賣身契,便給你自己收著罷!裁衣的那份,我也給她了。”
剪影聞言大驚,她看向已被塞入自己手中的賣身契,淚水頓時浸濕了眼眶,她喃喃道:“小姐……”
話一說出口,一滴滴地淚水便落了下來,慕晴瞧著裁衣這副模樣,心中是又心疼又氣憤,可她隻能拿出一方手帕,為剪影輕拭淚水。
拿著手中的賣身契,再想方才慕晴與裁衣對自己的態度,剪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正因為如此,她心中越發感動起來。
她抬頭對上慕晴關切的雙眸,心中越發愧疚,終是忍不住,對慕晴道:“小姐……今日……今日我與慕離……”
後麵那句話,剪影著實是說不出口。她一開口,便是沙啞的聲音,慕晴見了心疼,忙道:“我都知道,你身上那些……裁衣都瞧見了……”
說著慕晴眼神又淩厲起來,她看著剪影,雙手緊緊摟住剪影肩膀,嚴肅道:“是不是他強迫你的!”
剪影這般膽小的人,如何會自願與慕離……一定是慕離那廝!醉酒後對剪影用強!
不曾想剪影卻搖了搖頭,她垂下頭,聲音低不可聞:“是奴婢自願的……”
聞言慕晴大驚,她看向剪影,嘴唇張開,卻隻能幹澀道:“為什麼?”
剪影垂下頭去,她道:“小姐,我心悅慕世子,今日所發生的事,皆是我自願的。小姐您不要為難他……”
“好!”慕晴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咬牙切齒道:“你就那般喜歡他?”
剪影聞言,垂下頭去,輕輕點了點頭。
慕晴氣不過,但瞧見剪影眼眶泛紅,卻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小姐,他醉酒,不知曉那人是奴婢,奴婢……希望小姐能夠為奴婢保密……”剪影頓了頓,還是將自己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好……”慕晴眼一閉,終究還是答應了這件事。
“太子殿下。”隨行一眾人馬中,一名身著軟甲,背帶弓箭的侍衛驅馬趕到慕子程身邊道:“再往前去就是壽陽城了,我們從壽陽城大路過去嗎?”
慕子程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聞言微微仰頭看了看,道:“從壽陽城到下一個站點,要多久?”
侍衛答:“大概三日。”
“三日?”慕子程眉頭一皺:“三日太久了,現在南方形勢嚴峻,多耽誤一刻都不行,有沒有什麼近路?”
“額……”侍衛擔心道:“有倒是有,隻是那路非常難走,太子您乃千金之……”
“不用多說,帶我去便可。”慕子程直接打斷他的話:“近路要多久?”
“從近路前往下一個站點,大概隻需一日,最多不會超過兩日。”侍衛說。
“行,就走那裏。”慕子程命令道。
“可是近路是壽陽城邊的一條崎嶇山路,雖然近,但路勢艱險,太子您……”侍衛聞言,仍舊有些擔心。
慕子程瞪他一眼,冷聲道:“走。”
侍衛無奈地低頭道是,反手一揚,大聲對身後的車馬喊道:“走山路,都跟緊了!”
眾人齊聲答是,皆列隊押送著糧草跟緊了太子,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踏上了崎嶇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