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美目圓睜,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震驚地看著他的臉……
她萬萬沒想到,許淵手中,居然會掌握著如此之多,且如此重要的情報,狸貓換太子這種絕密之事若是泄露出去,那她與齊國公就全都完了!
先不說若此事敗露,他們這麼多年來的精心策劃都會付之東流,最重要的是,就連他們的性命也難保,重活一世,難道就因為許淵而白白耗費了嗎?
慕晴雙手緊握,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許淵坦然的臉,心道雖然很對不起他,但她實在不能用萬分之一的可能去冒險,霎時間,她心中居然泛起了洶湧的殺意,帶著掙紮與愧疚,折磨著她。
她顫聲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許淵也一直盯著慕晴的臉,她的一舉一動和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映在他眼裏,雖然心裏有些難受,但還是坦誠道:“近日才知罷了。”
“什麼意思?”慕晴目光犀利的瞪著許淵。
許淵無奈道:“我早就說過,我的父親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賢親王府嫡長女,若他想對你們做些什麼,還用等到現在嗎?”
……確實是這個理,慕晴皺了皺眉,摸不準許家的心思:“所以你們想做什麼?”
許淵歎了口氣:“慕姑娘,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與齊馨身份互換一事,父親甚至從中相助過,幫齊國公給你們調換了身份……隻是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將此事說出去,近日才將此事告訴我。”
慕晴聞言,心中又是一陣驚濤駭浪,幫齊國公狸貓換太子,若是不出意外,許淵的父親應當是站在他們這邊的,隻是許淵一家早早地被趕出許家,慕晴思來想去,還是有些無法妄定。
許淵低聲道:“慕姑娘,你若是信得過我,我們就當今日之事沒發生過,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要做什麼,但我認識你這麼久,也很清楚你的為人,你絕不會做傷天害理,禍國殃民之事,所以,隻要在道義內,你想做什麼,我許淵絕對會幫你。”
慕晴聞言,渾身一震,想到自己方才那般狹隘又惡毒的心思,頓時對許淵更加愧疚,她感激的看了許淵一眼,替兩人斟了杯酒,敬他道:“慕晴在此,向許大人道歉,還望大人不要介意方才我的那番話,也要感謝大人對慕晴的這番信任和支持。”
許淵微微一笑,與她碰杯:“慕姑娘見外了。”
兩人談話之餘,廂房外,裁衣正拉著剪影。
“你這是怎麼了?”裁衣緊緊拉住剪影,見她目光躲閃,語氣不由重了起來:“快說話啊!”
裁衣看著剪影,眼中滿是焦急。隻見剪影原本齊整的衣裳現在淩亂不堪,就連腰帶都沒係好,隱約可見裏邊白色的褻衣。
剪影聞言心中緊張,她低著頭,不敢對上裁衣的目光,隻低聲道:“不過是方才酒打翻了,我擦了擦,便成了這副模樣。”
裁衣聞言卻是不信,她緊緊盯著剪影,卻隻能瞧見剪影的發髻。見剪影這副拒不坦白的模樣,她心中歎息一聲,隻能道:“既然如此,你便在這候著。眼見著天色晚了,也該讓小姐回去了,我去喚她了。”
剪影聽聞這番話,心中一緊,忙抬頭望向裁衣,正好對上裁衣銳利的目光,她心中一慌,又忙低下頭去。
裁衣見她這副模樣,是越發生氣,隻瞧了她一眼,便進廂房尋慕晴了。
“小姐,我瞧著剪影有些不對,她衣衫不整,我本以為她是被人欺負了,可她卻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出實情……這……”裁衣俯身在慕晴耳邊說道。
慕晴聞言大驚,想到方才裁衣去照顧慕離,心中更是擔憂,她心急之下,隻能對許淵道:“許大人,我還有些事,得趕緊回去了。”
許淵點點頭,道:“郡主先行一步吧,我待會便將慕離送走。”
慕晴胡亂應了聲,忙帶著裁衣出去了。
來到廂房外,慕晴見著衣衫不整,雙頰泛紅的剪影,心中更是大驚。但她也知曉問裁衣,裁衣定是不會說的。她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帶著兩人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