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妃將蓋子打開,誘人的香味很快就彌漫開來,齊皇本來不怎麼餓,隻是純粹給瑜妃一個麵子,現在被這香味一誘,到真勾起了他胃裏的饞蟲。
他抻著頭看了看,見盒中整整齊齊擺放著一塊塊或綠或黃的糕點,笑道:“聞起來挺不錯。”
瑜妃勾唇一笑,溫柔地將一塊綠色糕點送到齊皇嘴裏:“這是用子騫送來的綠豆和桂花做的,都新鮮的很,做糕點最合適不過了。”
齊皇點點頭,綠豆糕氣味香甜,入口即化,他笑著咂咂嘴:“廚藝有進步。”
瑜妃見他喜歡,笑得更開心了,道:“既然皇上喜歡,以後我便多做一些,差人送到皇上那裏,平時餓了就吃兩口,當個零嘴兒也不錯。”
齊皇調侃道:“多大的人了還零嘴兒,也不怕別人笑話。”
兩人似平常夫妻一般聊天嘮嗑,深夜時分,瑜妃替齊皇掖了掖被子,歎道:“如今南方水患嚴重,皇上受累了。”
齊皇眉毛一挑,心道這瑜妃到底是憋不住了。哼道:“天災降臨,不受累也難。”
瑜妃嘴甜:“皇上這話說的,這哪是災禍,隻怕是上天給皇上的考驗罷了,皇上英明神武,絕對不會被上天打到。”
“就你會說。”齊皇聞言心裏好受不少,愜意道。
瑜妃見他心情似乎不錯,頓了一會兒,試探著說:“不知皇上心中,可有前去賑災的人選?”
齊皇嗯了一聲,道:“怎麼,想讓子騫去?”
“不不,”瑜妃坐起身,誠懇道:皇上,“臣妾想說……能不能不讓子騫去?”
“愛妃此話何意?”齊皇眉頭一皺,問道。
瑜妃猶豫一陣,才道:“此次受災的地方,可是南蠻之地,本就條件艱苦,如今再加上水患……子騫在京城待久了,我怕若是讓子騫去,他會受不了。”
此話一出,齊皇先是一愣,隨後便升起一股怒意。
他坐起身,滿臉怒容冷聲嗬斥道:“大男人一個,還怕這些做什麼?身為皇子,南蠻的子民就不是他的子民嗎?你看看你這話說的,成何體統!”
他心裏著實被瑜妃這番話被氣的不輕,他早就對瑜妃嬌慣慕子騫一事很是不滿,慕子騫大男人一個,被這麼哄著護著算怎麼回事?他若是個公主倒也罷了,可問題是他是嗎?
瑜妃見齊皇動怒,忙伏身哽咽道:“皇上息怒!子騫以前從沒有受過苦,他要是有什麼意外,臣妾真的承受不了啊!”
“住口!”齊皇怒喝一聲,直直下了床,“你就這麼慣著他吧!這麼大的人了,你當他還沒斷奶嗎?!”
說完,他憤怒的轉身走出了內室,喝道:“來人!更衣!”
瑜妃忙追出來,道:“皇上!”
齊皇自顧自的穿好衣服,怒瞪她一眼:“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想想你這到底是愛他還是害了他!”話音一落,他便甩袖出了昭陽殿,不再管身後瑜妃的叫喚。
深夜冷風淒清,齊皇在夜色中慢慢踱步,太監小心道:“皇上,夜深風冷,還是快些回宮去吧。”
齊皇頓了頓,停住腳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天上的一輪明月,道:“去瑾妃那裏吧。”
第二日齊皇自瑾妃宮中出來後,便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他直接下旨,命太子前往南方賑災,明日就出發。
瑜妃那裏不知如何,皇後這邊真是興奮不已她一收到這個消息,便在椒房殿中笑出了聲,心道皇上終於開眼,知道誰才是真太子。
何況今早探子來報,說昨晚瑜妃聲淚俱下請求皇上不要讓二皇子前去,被皇上訓斥一通,今日皇上便下旨讓太子前往南方賑災,皇後心中暢快,冷笑一聲,嘲笑道:“這個女人,想用激將法讓皇上派慕子騫去鍛煉?嗬嗬,結果不但沒用,還白白受了一頓罵,真讓我解氣!”
椒房殿內皇後大笑不止,而昭陽殿中,瑜妃卻絲毫不見慌亂,反而嘴角還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
她正端坐在殿中寫信,將信晾幹後,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才將它封好,交到一個婢女手裏。
“務必將信親自交到異琴郡主手裏,就說是我前去請她來後宮一敘,她會親自接見你,到時候就將信交給她,懂了嗎?”
“回娘娘,奴婢懂了。”婢女恭敬地答道。
“嗯,去吧。”
婢女轉身離開了,瑜妃悠悠地呷了一口茶,冷笑一聲,心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