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正思索著,卻聽門外的侍女說道:“夫人,少爺帶著公主來了。”
聞言韓國夫人原本陰沉的麵上頓時露出幾分真切的笑意來。她輕拍慕晴的手,笑道:“我去去就來。”
慕晴輕輕點了點頭,目送著韓國夫人離去。
何於歸與慕宛如早已等在大廳裏,慕宛如見了韓國夫人,隻微微福身,便沒了下文。
韓國夫人微微頷首,這才望向何於歸:“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要與安樂公主一同遊玩的嗎?”
何於歸麵上不似往日裏的散漫,他微微俯身在韓國夫人耳旁,低聲道:“娘,我有要事與你商量。”
韓國夫人抬眸狐疑地瞧了他一眼,見他麵上神情凝重,便對一旁的慕宛如報以歉意一笑:“公主,我有些事要找於歸說說,你便在府中隨意逛一逛好了。”
說著韓國夫人又對一旁的侍女吩咐道:“你帶公主四處走走。”在得到慕宛如同意後,便帶著何於歸快步離開了。
侍女小心翼翼地在前方帶路,慕宛如百聊無賴的跟在侍女身後,一旁爭奇鬥豔的花花草草,她都沒興致看一眼。
慕宛如隨意的看著一旁的花草,眼前突然閃過韓國公府門口那輛賢親王府的馬車。心中便有了一個想法,忙拉過一旁的侍女問道:“今日府中可來了什麼人?”
慕宛如將嫁給何於歸,這是韓國公府人人都知曉的事情。因而麵對身份尊貴,又即將成為少夫人的慕宛如,侍女不敢有半點隱瞞,她趕緊答道:“今日夫人請了異琴郡主來府中做客。”
聞言慕宛如眼中滿是驚喜,忙道:“你快些帶我去找她!”
侍女聞言隻愣了一下,便在前方帶路了。
不一會,慕宛如便來到了慕晴所在的廂房。
慕晴此時正端著一杯清茶,細細欣賞花園中的景致。慕宛如見了慕晴這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心中突然十分憋屈。她堂堂公主,卻因為母後與皇兄的壓迫而要下嫁給自己不喜愛的人,整日鬱鬱寡歡。而慕晴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郡主,卻比自己還要悠閑自在。慕宛如心中想著,越發惱怒起來。可她到底還是記得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因而慕宛如稍稍整理了會心情,便往房內走去。
慕晴見了慕宛如很是驚訝,她忙站起身準備行禮,不曾想慕宛如缺揮了揮手,她道:“郡主不必多禮。”
說著慕宛如又朝侍女說道:“你先退下吧。我有事與郡主相商。”
慕晴被慕宛如看了一眼,總覺得慕宛如來者不善。她將茶杯倒滿清茶,隨即遞給了慕宛如,道:“公主不妨用些茶。”
慕宛如低低地道了聲謝,隨後卻直直地看向慕晴,幽怨道:“想來你應該也知曉,我心上人並不是何於歸,而且九皇子殿下,”
慕晴聞言愕然,她驚訝的看向慕宛如,忙道:“公主,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您與表哥的事,都快定下來了,您還是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雖說慕宛如心悅楚洛軒,是慕晴早已知曉的事,可從她嘴中親口說出來,慕晴心中總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慕宛如卻沒管這麼多,她依舊自顧自地說道:“身為大齊最受寵愛的公主,我本以為自己的駙馬能夠是自己挑選的。未曾想皇兄與母後,卻逼著我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慕晴聽著慕宛如的話,心中驚訝極了,她倒是沒想到慕宛如膽子這麼大,在韓國公府就敢說自己不願嫁給何於歸。她莫不是不知曉有隔牆有耳這一說法麼?此話若是被韓國夫人知曉了,那可就糟了。
可慕宛如卻渾似不知,她越說,心中便越發委屈。先前被皇兄寵愛著,她便以為皇兄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可誰知在皇兄眼中,自己較之軍權,竟是一文不值。為了那一點軍權,他竟狠心利用自己去奪取軍權!慕宛如越想,心中便越是悲戚。
可如今,她唯一的辦法,便是求助於慕晴了。慕宛如直直看著慕晴,心中滿是複雜。她原本瞧不起的人,如今竟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京城中誰人不知,韓國夫人最是喜愛自己的侄女,待她如同親生女兒般。若是慕晴出麵向韓國夫人說明此事,自己與何於歸這事,定是可以解除。
慕宛如這樣想著,便拉過慕晴衣袖,她雙眸含淚,楚楚可憐地看著慕晴,哀求道:“異琴郡主,韓國夫人一向待你如同親生女兒一般,若是你去跟她說明,我定能躲過這場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