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車仍在搖搖晃晃的往前走,那驢子倒也聰明,都不消趕便知道去往何處,楚洛軒落得自在,在驢車上睡著了,慕晴十分信任楚洛軒,便未曾問他要帶她去哪裏,而且她中了迷煙,尚在頭暈,也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過了一個時辰,楚洛軒已換了一個普通人的樣貌,正笑她醒的及時,原來已是快到目的地。
不一會兒,驢車停了下來,楚洛軒先下了車,再把慕晴扶了下來,慕晴點頭道了聲謝,這才抬頭看,一眼看到門楣上寬大的匾額,上書兩個鎏金字:許府。
許府?慕晴轉頭疑惑的看向楚洛軒,楚洛軒低聲道:“這是許家的族地。”
這時,幾個穿著灰衣的小廝躬著身疾步走了過來,對楚洛軒行了個禮,楚洛軒帶著慕晴向裏走去,吩咐他們:“這是我的朋友,在這裏小住幾日,準備一個好點的房間。”
幾個小廝道了聲是,楚洛軒便揮手讓他們退下了,末了還交代要把他那兩頭驢給照顧好了,別曬著餓著。
慕晴心裏好笑,但還是感激的對楚洛軒道:“多虧了你。”若是沒有楚洛軒,她還不知自己現在在何處呢!
楚洛軒一挑眉,倒也沒說什麼客套話,反而很是大方的點頭:“好啊,如此恩情,小娘子不如以身相許?。”
慕晴白了他一眼,便往裏走去。
兩人在府中兜兜轉轉,許府頗大,廊橋曲水,鶯歌燕語,美不勝收,慕晴看著這番明媚的光景,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些,半刻鍾後,楚洛軒帶她進入了一間廂房。
他讓慕晴先坐下,自己轉身出了房門,慕晴為兩人斟了杯茶,輕呷著思考目前的處境,片刻,慕晴眼前一花,原來是楚洛軒回來了。
他關好房門,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伸手將一物放到慕晴眼前,慕晴定睛看清,居然是青綠色的一個小藥瓶。
“這是?”慕晴疑惑的轉頭。
“迷煙的解藥。”楚洛軒平靜的說。
“迷煙的解藥?”慕晴麵色微愣。
“你先吃了再說,然後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慕晴聞言,猶豫了一秒,隨即拿起楚洛軒手裏的藥瓶,打開後,將一顆藥丸吃了進去。
這味道實在不好,又苦又澀,慕晴秀眉緊緊皺起,廢了好大勁才忍住了伸舌頭的衝動,楚洛軒到是很上道,笑著遞給慕晴一顆山楂糖,慕晴感激的看看他一眼,毫不猶豫的把糖送進了嘴裏,這才舒服了點。
楚洛軒見她吃下解藥,心裏暗暗放下心來,他不動聲色的抄起茶杯,緩緩道:“之前我在齊國時,也見過許家的人。”
慕晴這會兒緩過勁來了,側頭認真的聽楚洛軒講話,楚洛軒見她神情嚴肅,不免笑道:“你別緊張,我說過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的。”
他喝了口茶,繼續:“但那時,我對許家守護的那個寶藏沒有絲毫興趣。”
他轉過頭問:“那個入口是誰告訴你的?”
慕晴看著他,她實在不清楚楚洛軒和許家之間的關係究竟如何,便沒有回答。
楚洛軒見她沉默,也不意外,“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他頓了頓,“而且,我還知道,那個入口是假的。”
假的?
慕晴美目微睜,似是頗為震驚,入口怎麼會是假的呢?許淵有什麼理由弄一個假的入口來騙她?
楚洛軒見她似乎不敢置信,便安慰道:“許家對這寶藏看管甚嚴密,知曉江湖中有人大肆宣揚此事時,他們便特意設下許多假入口,許淵找錯了也是理所應當的。”
慕晴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方才假入口處的機關她早已見識過,如此一來,她心中不由越發對那寶藏好奇起來。
“那密道之中的迷煙有毒,剛中毒時隻是將人迷暈,似普通的迷煙,但中了迷煙後,有武功之人會逐漸喪失內力,平常人則會失去知覺。”楚洛軒拿起慕晴手邊的藥瓶,細細端詳,“隻有許家族地裏才有迷煙的解藥,因此才將你帶到這裏。”
慕晴心中感動,她知曉楚洛軒這話說得輕鬆,其中行事起來定是十分困難。自己又給他添麻煩了,這樣想著,慕晴神情低落下去。
可想到慕離與許淵,她便又問道:“你進去時,可瞧見了慕離與許淵二人?”
楚洛軒搖了搖頭,道:“我進去的時候,隻看到了你一個人躺在那,其餘兩個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慕言驚訝的說,她低頭思忖,冷靜道:“那迷煙對我們的效果應該差不多,我還昏迷著,他們不可能那麼快就醒了。莫不是被人帶走了?”
“我也是這般想的。”楚洛軒點頭,“不過他們應是安全的,若是那人想取兩人性命,大可以一刀解決,應不會自找麻煩將兩人帶走。”
雖然不知道凶手帶走他們是為何,但聽完楚洛軒這番分析,慕晴多多少少還是放下了點心,她正鬆了口氣,卻聽見楚洛軒道,“雖不知那二位的下落,但有一個人的下落我倒是明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