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後,慕晴便回了含芳院中,與剪影一同整理起行李來。這次去安城,不知幾日才能回來,自然是要多準備些東西。
待整理好東西,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慕晴見狀便帶著剪影裁衣二人往府外走去。
好在慕啟明也因為與老太君說話的緣故耽擱了許久,待慕晴趕到時,慕啟明才正好到了門口。
慕啟明瞧見慕晴便沒好臉色,連聲招呼也不打,自顧自地上了馬車。
剪影氣極,正欲理論幾句,卻被慕晴拉住了:“你莫要多嘴,此事是我有錯在先。”
見慕晴都這樣說了,剪影也隻能悻悻地提著行李,跟著慕晴一同上了馬車。
此去安城是一切從簡,因而賢親王也就給慕晴二人安排了一輛寬大的足以容納下十人的馬車。因而慕晴帶著剪影二人與慕啟明坐在一輛馬車裏,倒也不覺得擁擠。
一路上,慕啟明都沒正眼瞧慕晴一眼,更別提說話了。慕晴自是知曉慕啟明這般行事的原因,不過對慕晴而言,隻要兄妹相戀的悲劇不再發生,這兩人就算因此恨上自己,她也是不會在乎的。
可行至安城途中,路過一小山時,卻見前方堵了不少人,馬車根本不能行駛。慕晴便派裁衣前去打探,過了一會,裁衣才回來。
慕晴眼尖地瞧見裁衣鞋上沾了不少泥巴,這樣一來,她心中便有了猜測。隻怕前麵是出了什麼類似於泥石流的事故。
果然,下一刻裁衣便對她說道:“小姐,前方那座山滑坡了,根本過不去,現在好些商人被堵在那裏怨聲載道的。”
“這可怎麼辦?總不能讓小姐在這荒郊野外中過一夜吧?”剪影聞言卻是急了,她看了看周圍,卻見周圍盡是山坡樹林,連點人煙都沒瞧見。
慕晴聞言也是輕蹙眉頭,這人生地不熟的,又是荒郊野外,若是出點意外那可怎麼辦?眼下之計,還是早點尋個地方暫時休息才是。
此時一路沉默不語的慕啟明突然出聲說道:“方才路過一個宅子,我瞧著離這也不過一個時辰的路程,咱們便去那處宅子問問,能不能借宿好。”
慕晴聞言點了點頭,她也是依稀記得有這樣一處宅子,於是便吩咐車夫往回走。
待到那處宅子時,幾人皆是一驚。本以為這荒郊野外的宅子,雖不是破破爛爛,也應是較為樸素的。可他們眼前這處大宅,卻是富麗堂皇。就連門口的兩座石獅,瞧上去也是十分精致,不比賢親王府的差。而門上掛著四個字“隱山小築”
慕晴與慕啟明見狀,都很是興奮。這處宅子瞧著便是極為寬廣的,想必裏頭空房也不會少。如此一來,幾人今晚便有了安身之地了。
可待慕晴準備前去叩門時,剪影卻勸阻道:“小姐,這荒郊野外的,這樣富麗堂皇的大宅子,莫不是鬼怪使得迷幻計,好引我們上鉤?”
未等慕晴回答,裁衣便笑道:“方才可是你說不能讓小姐睡在荒郊野外的,如今好不容易找了個宅子,你又在說這些鬼神之事了。”
對於剪影這般變來變去的想法,慕晴早已習以為常,她不顧剪影勸阻的眼神,徑直上前,輕叩銅環,朗聲問道:“有人嗎?”
門內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吱呀”一聲,一雙混濁的眼眸透過門縫看向幾人,警惕的打量眾人,隨後疑惑的問道:“你們前來所為何事?”
蒼老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慕晴與慕啟明互相對視一眼,這時慕啟明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這位老伯,前方滑坡了,我與家姐途徑此處,卻尋不到可以留宿的客棧。如今天色已晚,便想在貴府留宿一晚,還望老伯通融通融。”
那老人遲疑片刻,隨後又打量了幾人一番,這才道:“稍等。”
大堂中,一男一女各執一棋,在棋盤上廝殺。若是慕晴等人見了這其中一女子,定會驚訝,這不正是出遠門的齊馨嗎?
這時,一年老的仆人走上前來,稟告道:“先生,門外有五人想要在府中借宿一晚。”
“哦?”男子挑眉驚訝道,“長得什麼模樣?”
仆人立在一旁,將自己瞧見的那幾人模樣一板一眼地說了出來:“兩男三女,其中一男一女應是主子,那男子稱女子為家姐,兩人樣貌皆是不俗,通身氣度不凡。”
隻消這幾句話,便能讓人提起想要見一見這兩人的想法。男子也不例外,他看向齊馨,問道:“你要不要隨我一同去見見他們?”
齊馨自是點頭應下,柔聲道:“這是自然。”
兩人走到門邊,齊馨便聽見門外低沉的男聲,她聞言渾身一震,心中驚訝極了,美目中頓時有了異樣的光芒。可想到仆人所說還有一名女子一同前來,齊馨哪點心思頓時又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