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一驚,許淵竟然這麼快就查清了事實嗎?心中好奇,慕晴急急便往大殿裏趕了過去。
進了門裏,隻聽滿屋子嗡嗡地議論聲擾地人煩躁。看來這件事,是真的轟動朝野上下了。
慕晴往前麵走去。恰巧看見許淵從一邊走到大殿中央,正要宣布消息的樣子。
另一邊皇後緩緩地別間裏走出來。似是關注又不關注地在皇帝一旁坐下,冷眼瞧著殿上的許淵。
不知是否是慕晴的錯覺,總覺得許淵這步調走地十分沉重。麵色,也有些陰沉難看。慕晴心道,難道這凶手的身份還很特別,不好得罪嗎?
“肅靜。請各位大人安靜一下。”許淵一聲高喊。大殿之內瞬時安靜。
“此事真相已經水落石出。我斷定,劉太傅家大小姐劉若雲之死,實屬失足落水之意外,因此不幸溺水身亡。”
此語出,大殿再次嘩然。齊皇和皇後並無什麼過多的話,許淵說完之後,就吩咐了一些禮數喪事。
縱眾人不知慕晴怎不知,被許淵一語驚的說不出話的,大殿之上隻有慕晴。她困惑不解地看著許淵,不明白他怎會這麼定案。那脖頸上的痕跡清晰可見,如何就成了溺水而亡?許淵忘了剛剛兩人的一番談話,也忘了兩人是如何決定的嗎?
許淵說完話就要轉身離去。慕晴放眼瞧著,怎麼能就這麼讓他走。慕晴慌張地追,一時急了,便出言喊著:“許淵,許淵!”
大殿裏嘩然嘈雜,慕晴的聲音並不明顯,但許淵還是聽到了。他定下腳步一怔。慕晴慌張地跑上前來:“許淵,你剛才的一番話究竟……”
話到一半,隻看許淵抬頭朝另一邊方向一望,瞧見太子殿下,便高聲喊了一聲:“太子殿下!”說著,對慕晴置若罔聞地朝太子那邊走了過去。
慕子程聞聲應了,許淵同他一句寒暄,就言說案情已結,自己便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太子說些什麼,就慌忙地往大殿之外而去。
他身後,慕晴著急忙慌地跟過來,略過太子之時,手臂卻被一把拉住。
慕晴一驚,轉眼瞧著拉住自己的慕子程:“不知太子殿下有何要事?可否稍晚些再說,我這會子有事不太方便。”說著,就想要掙脫來慕子程的手去找許淵。
“許淵已經回去了。”慕子程一語道出。慕晴沒想到他知道自己是在追許淵,便又驚又疑惑地盯著慕子程。
“太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好像沒說過我在找許大人。”
慕子程鬆開了慕晴的手,麵上神色嚴肅,聲音低沉道:“我知道你向來心思縝密。可能你已經發現了些什麼問題。但你要明白,劉太傅是我父皇的心腹。”頓了頓,慕子程換了一個和軟些的語氣:“很多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那麼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便是最好的選擇。”
慕晴心中大震。隻覺原本急切的心情頓時堵的她一口氣上不來。她想反駁些什麼。對著太子那雙堅肯不容置疑的眼神,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任慕晴往常有多能說會道,她明白,再能言的人也辯不過,拉不回一個從思想上就不一樣的人。而這樣的冷漠,能這樣習以為常的冷漠,自古,就是皇家的通病。
是啊,她太天真了。許淵那樣的人怎麼會因為膽怯就不敢說出實情。一定是有什麼人要挾了他,命令他如此說的。一位他無法,也絕反駁不過的人命令的。
慕晴神色漸冷,再無半點兒好性兒同太子客套。她匆匆別了慕子程,也不再去追許淵,孤身一人呆站到了人群中央。就這麼失神鬱鬱地等著整個晚宴結束。
齊馨早就發現慕晴已不知何時不見,早在整個大殿裏緩步尋了她好久。沒想找了好一會子,等來了許淵宣布那劉家小姐的死因,卻還是沒見著慕晴的人影。
可不知是福是禍,是巧合。沒能找到慕晴,她卻遠遠看到了今晚始終未尋見的慕啟明。齊馨緊張,有些慌神欲避,卻又很想能與他說上幾句話。
猶豫之間,慕啟明一個側身。齊馨清楚地看到了他手裏的那盞花燈。
那樣式題字,分明不就是齊馨自己的嗎?
齊馨又喜又驚。困惑為何花燈會在慕啟明的手裏,又欣慰,幸好是在他的手裏。
看了那燈那人好半天。齊馨還是沒有上前去搭話,但她已經心滿。如此便好。如此也好。她嘴角掛著淡笑,又轉了身,繼續尋慕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