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裁衣見二人是因自己的疏忽才鬧了不悅,便趕緊站出來再次請罪:“還請小姐公子都莫要動氣了。是裁衣的錯,是我沒有做好分內的事惹了公子不悅又讓小姐置氣。”
楚洛軒被慕晴這一說,縱使想要處罰裁衣此刻也是不大敢了。若自己真的因此怪罪裁衣,那不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是讓裁衣來監視慕晴的,所以現下楚洛軒也不再開口。
一旁的慕晴向來不喜太吵,此刻這房裏擠了四五個人各持己見的說,自是弄得她也心裏躁躁的。她衝裁衣罷罷手,對她和白沐道:“你們倆都下去忙吧。”
二人識趣地出了門去,一時屋裏隻剩下楚洛軒和慕晴。
那楚洛軒自從進了門,原本想著能好好的看看慕晴同她坐坐聊聊,誰知進了門便見了有別的男人在這裏,他倒是連坐下都沒坐。
慕晴喝了口茶,看他還一直站著,便叫他坐下:“坐吧,站著是做什麼。”
那楚洛軒心裏是有些醋,自見了白沐就覺得不大痛快。此刻聽得慕晴叫他,他不言不語也不坐下,麵上淡淡地,看得出他有些不悅。竟是擺起了臉色來。
慕晴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地好笑,嘴角一笑倒也不去理他。端了杯熱茶走到案前精心寫字去了。
楚洛軒瞧對方沒了下一步動作略略轉頭瞥眼去看,一瞧,那慕晴竟是又坐下寫字去了。楚洛軒心裏大悶,看了慕晴兩眼,索性也狠著心不去理她。
楚洛軒坐著喝茶喝了一個刻鍾,一邊喝一邊偷偷隔著杯子去看慕晴寫字。越看他心裏卻也越鬱悶。她倒還真不理自己了。難道這些日子裏她就沒有半點兒想過自己嗎。
楚洛軒細細打量,見慕晴竟真的隻是在專心地寫著字,甚至也沒有一絲眼神瞥向自己這裏的。楚洛軒心裏沒底,被這一股醋意擾的無限煩悶。耐著心思以為慕晴會察覺自己的意思同自己說兩句話,看她卻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一杯茶接著一杯茶,楚洛軒已是喝空這一壺的茶,見慕晴卻還是隻在寫字,眼皮也沒有抬上一抬。終於,楚洛軒敗下了陣來。
他踱步到慕晴身邊,一手按在了桌案上,希望慕晴能抬頭看看自己。
可數秒過去,慕晴還是在專注地寫著字。也沒有要開口說什麼的意思。楚洛軒心悶,她這不是故意不理我嗎,自己都站到眼前來了她也不打算看看嗎。
楚洛軒見這個不受用,便又轉到一邊去為慕晴研墨,希望慕晴能同自己說說話。
依舊是過了好一會子,慕晴沾墨都沾了兩次,卻仍是若無其事般地無視楚洛軒。這慕晴的冷臉倒是真治住了楚洛軒的醋意,讓他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她一個冷態度,更是勾起了自己這些日子重重地思念。
楚洛軒放下了研墨的活兒,手撐在了桌案的邊上。不顧慕晴有聽沒聽在不在意,就開始自顧自地的說了起來。
“這幾天,我在宮裏很無聊。因為要養傷,不方便出來,我就沒來看你。不知道你都好不好。”慕晴的長發垂落一邊,楚洛軒看不到慕晴的神情,盯著她寫在宣紙上的一筆一劃的字道。
她見慕晴沒什麼動靜,也不打算接話,便繼續又道:“你走了之後我時常會有意無意地想起你在那裏的日子。會想起你照顧我的許多時刻。一回想,我們倆也一起經曆了這麼多。”楚洛軒喃喃。
“一天一天的,回想你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從想起你什麼模樣,一舉一動,到你說的某句話。會去想若是你在這裏會怎麼做怎麼說。”慕晴寫滿了這張宣紙,楚洛軒搭把手,幫著又她換了一張新的。
“這些日子我一直就想著,待我好的差不多了,便要立刻先來看你。想著同你坐下說說話,隻是這麼看看你也是好的。”楚洛軒扯了個淡淡的苦笑。
“不知道,這些日子你都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遇上什麼難處。往日裏我來的便宜,可能彼此也都不覺得,如今又分開了這麼些日子,才忽然覺得時常見著也成了習慣。你說我怎麼,倒像是害了相似病呢…”說著,楚洛軒自嘲一笑。
“哦。”
楚洛軒一愣“哦…?”
慕晴未停下手上的筆,竟是頭也沒抬一抬。楚洛軒沒想到,自己袒露真心地說了這麼一大堆,縱使什麼都不說都行,可說了,也不應該隻有一句‘哦’吧?
他盯了慕晴好一陣子,卻見這句哦之後再沒接話意思。楚洛軒心裏一低,全然敗給了慕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