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嫻被楚洛軒隨意扔在臥房內,她平日裏脾氣素來陰晴不定,丫鬟們不敢隨意進出她的臥房,於是慕嫻被捆得像一個粽子一般,直到晚上才被人發現。
硯池一進屋便瞧見躺在地上的慕嫻,她趕緊上前將慕嫻身上的繩子解開。慕嫻此刻好不淒慘,楚洛軒厭惡她,自然不會憐香惜玉,她被楚洛軒硬生生地扔到地上,此時臉上青腫一片。硯池是看著慕嫻長大的,如今慕嫻這樣淒慘的模樣看得她心疼,道:“好大的膽子,是哪個小畜生將你綁成這樣的!”
慕嫻有苦難言,她想要說出兩人的名字,卻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點了啞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硯池見到慕嫻這副模樣,心中疼惜,對一旁的丫鬟急切地說道:“快去請側妃娘娘過來!”
蘇如蘭正在梳妝,她這幾日備受賢親王冷落,但她深信賢親王對她還有情意在,哪怕是被冷落了,她也仍然不忘梳妝打扮。就在這時,一個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見聲通報都未曾聽見。蘇如蘭心生不喜,以為這是丫鬟看輕自己,氣惱道:“怎麼,如今王爺不來本妃院中,你們就不將本妃放在眼裏了?”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四小姐她被人綁了扔在臥房裏,而且四小姐她……”丫鬟說到這裏,聲音低微得聽不清楚。
“嫻兒怎麼了?”丫鬟說話吞吞吐吐,蘇如蘭本沒什麼興趣聽,卻聽到了慕嫻的名字,厲聲打斷了丫鬟的話,道:“你倒是快說啊!”
“好像不能說話了……”丫鬟抬頭怯生生地望了蘇如蘭一眼,見她一張嬌美的臉龐扭曲起來,趕緊低下頭去。
“什麼!”蘇如蘭聞言大驚失色,一張臉頓時蒼白起來,除了慕啟明外,她最在意的就是慕嫻了。如今聽到這個消息,蘇如蘭如遭雷擊。她放下手中的東西,連發髻都沒有梳好,就跌跌撞撞地往慕嫻的院子裏走去。
蘇如蘭進到臥房,映入眼簾的就是慕嫻青腫一片的臉龐,再聽到慕嫻口中發出的“嗚嗚”聲,蘇如蘭痛哭出聲:“嫻兒!你怎麼說不出話了?”
慕嫻見蘇如蘭這個模樣便知道她想岔了,隻是無奈她現在口不能言。忽然瞧見了一旁的紙筆,慕嫻忍住身上的疼痛,在紙上一字一句地寫到:三日內不能發聲。
蘇如蘭這才稍稍冷靜下來,她在王府裏經營多年,眼下慕嫻這模樣,她一瞧便知發生了何事。隻是她不知道在這賢親王府裏,還有誰有這樣大的膽子,竟敢對慕嫻下此狠手。蘇如蘭一向精明的眸子裏滿是狠厲之色,道:“是誰傷你!”
慕嫻聞言在紙上顫抖地寫下幾個字,氣得蘇如蘭渾身顫抖,她狠狠地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說道:“我竟是看走了眼!她區區慕晴,竟敢對我的女兒下此毒手!”
蘇如蘭捧著慕嫻青腫的臉龐,往日如花似玉的臉龐與慕嫻現在的模樣重合,她竟心疼地落了淚:“我俏生生的嫻兒,竟被她折磨成了這副模樣!她當我是死的麼?”再起身時,蘇如蘭已收起淚水,恨聲道:“我今日一定要去王爺和老太君那討一個說法!”
今日賢親王正與老太君一同商討慕嫻等小姐的婚嫁事宜,蘇如蘭卻跌跌撞撞地衝了過來,將兩人的談話打斷。
“成何體統!”老太君一抬眼便瞧見了蘇如蘭發髻淩亂,她素來是個注重規矩的人,今日蘇如蘭這樣做,無疑讓她心生不喜,她冷冷道:“蘇家便是這樣教養女兒的?”
“老太君,王爺,你可要為嫻兒做主啊!晴姐兒她!實在是欺人太甚啊!”若是放在平時,蘇如蘭定是要爭論一番的,隻是如今她被慕嫻一事刺激得不輕,便什麼都拋在腦後了,一心隻想為慕嫻討回一個公道。
“你今日所來到底所謂何事!”賢親王聞言確實不信,慕嫻怎樣的性子他很清楚,所說是慕晴被慕嫻欺負,到還有幾分可能。今日蘇如蘭這樣做,也被他當做了蘇如蘭爭寵的新法子。
老太君此時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道:“晴兒素來是個老實的,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蘇側妃,你還是要調查清楚以後下定論才好。”這些天來,慕晴慕嫻兩人爭端不斷,幾乎都是慕嫻挑起的,哪怕她心裏疼愛慕嫻一些,但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弄清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