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計 1(上)(2 / 2)

她沒有說話,眸子裏的神色分明已是冷淡下來。

“普通的木槿,可當茶飲,又可入藥;夫人這木槿,卻是能治病啊……臣妾雖是體弱,卻是不對症……”我依然微笑道。

達簿幹阿茹再也沉不住氣,冷淡的眸子裏半是疑惑半是慍怒,她冷冷一笑,“區區幾個木槿,王妃難道就以為本夫人對王妃有何企圖不成?”

“夫人此言差矣。臣妾雖是不懂藥理,但是,這木槿花明明白白告訴臣妾,確實可以治病…….”

“能治何病?”她抬手撚起其中的一朵木槿,對著燭火仔細看了一下。

“那得看夫人有何病恙了……”我淡淡道。

達簿幹阿茹托國相斛律齊之子斛律單同來到王府,無非就是捎信傳書,讓自己明曉眼前之形勢。烏洛沒有在王府,即便是想保護自己再好,亦不見得百密而無一疏。刀山火海中一番番驚險過來,先前的種種便是例證。

無疑,烏洛不在的日子裏,自己的勢單力薄便是有目共睹。而自己,一個從大梁孤身和親嫁來的長公主,雖是身後有大梁,但在柔然,卻並無任何依靠,除了烏洛。

而如今烏洛在前方戰場,達簿幹阿茹也早已料到了我身處險境之中。烏洛上前方之前便早已與大汗夫人及國相有過囑托,務必保護我的安全。

這也便是自烏洛走後,整個王府便戒嚴,進出幾道崗,甚至連幾隻鳥兒從王府上空飛過都數得清。

隔幾日斛律單同便會奉命出入王府,名義上是向王妃稟報王爺前方戰況,實則亦是來督察王府有無可疑狀況,這亦是烏洛臨走前特意安排的。

……

“為了臣妾,王爺費心了……”聽了達簿幹阿茹的話,我沉默片刻,垂眸答道。

達簿幹阿茹起身,煙灰色曳地垂紗上在燭火的映照下拖出長長的影子,長紗上的金色絲線流光閃爍。

細膩的手指捏起一枚木槿花,她微眯了眸子,對著燭火仔細瞧了瞧,“若是本夫人並無病恙,這些木槿可會讓本夫人反生病恙不成?”

“那倒未必,隻是,臣妾不明白,若是夫人鳳體安康,何以需要服用這些?所謂,是藥三分毒,還是提防些為好。”

我從袖中拿出一張紙,遞給她,“夫人可以看看這個。這便是粘住木槿花上的幾味藥,其藥性在此……”

達簿幹阿茹接過,隨後臉上漸漸變色,手指亦微微顫抖起來,“你是如何得知?這些木槿本夫人身邊的人驗過,並無差池……”

我上前一步,將那張紙從她手中取過,就著燭火點燃,待其慢慢化為灰燼後,我這才轉眸看著她,淡然道,“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夫人身邊的人醫術或許差強人意;其二嘛,那得問問夫人身邊的人,是真不知道呢,還是另有居心?”

達簿幹阿茹瞬間麵色蒼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