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扶住後麵的亭台的石柱,極力穩定住身形,冷冷道,“王爺說臣妾不信王爺。好,那臣妾敢問王爺,臣妾與王爺相識數載,王爺可曾相信臣妾過麼?”

烏洛負手站在那裏,擰著眉頭望向我,“本王當然相信王妃。”

我望著烏洛漸漸發白的臉龐,心裏油然而生一陣快意,我“嗤”的一笑,“如此說來,臣妾倒是謝謝王爺;真是臣妾想問,王爺為何說臣妾不信王爺呢?”

烏洛臉上愧色盡顯,“自然是……王妃遇襲,自然是本王未盡到…..”

“哈哈哈……”聽到烏洛如此說,我卻是仿如聽了笑話般再也抑製不住地大笑起來。

“王妃……”餘光裏,烏洛眉目隱憂,上前一步要扶我。

我廣袖拂開烏洛的手,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心底已是霜冷一片,我冷冷道,“事到如今,臣妾亦才知曉,原來在王爺的眼中,臣妾與孩兒,隻不過如此而已。”

烏洛當下驚痛,身形微晃,“王妃——”

我款款下拜,“山裏風大,王爺如無要事,還是請回吧。”

說完起身,不顧烏洛臉色瞬間蒼白,決然而去。

一路上,我匆匆而返,跌跌撞撞跑進住的偏殿,一頭紮在榻上,周身再也無一絲氣力。

烏洛事先並沒有知會任何人,而是一個人隻帶隨從上山來到寺裏,想必是有話要與自己說。

自己小產後對烏洛不聞不問,甚至對烏洛的抵觸,亦並非像烏洛所言是他未盡到保護的責任;烏洛對這個孩子的珍視程度並不亞於自己,失去孩子,他所受的痛苦亦並不少於自己。

每每看到坐在自己榻前疲憊不堪的烏洛在怔怔出神,自己亦是心酸不已。

隻是自己卻不明白,為何證據確鑿,人證物證皆有,烏洛卻是對納彩珠未置一詞?甚至,納彩珠的腰牌在刺客身上被發現後,烏洛雖是遵循王宮的指示僅僅是將其關起來,並未有任何的行動。

聽到榻前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我一震,冷聲道,“出去!本宮要靜靜!”

少頃,便聽到烏洛暗啞聲,“王妃,此番是本王對你不住。隻是,本王,不能因此……濫殺無辜……”

最後一句話在我聽來簡直是晴天霹靂,直震得我肝膽俱顫。

我緩緩從榻上坐起來,用全身的力量支撐著自己站起來,“王爺此話何意?濫殺無辜?臣妾怎麼就聽不明白,王爺殺誰了?”

烏洛眼底漆黑,“此事,說來蹊蹺,依王妃的聰明,並不會沒有覺察;對王妃及孩兒下手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王爺,可否說說,到底還有誰會對臣妾不滿?”我冷然道。

烏洛麵有難色,看向我,終是長歎一聲,“本王知道王妃對納彩珠之前的所作所為耿耿於懷,納彩珠有今天,亦是罪有應得,隻是這次……”